然做错事,应该接受惩罚了。”
简单的评价,只是理智的外壳下,难以掩藏翻涌的情绪。
接着段远之拉起孟羽书,控制孟羽书走到手术台前的人面前:“不要挣扎,我不想伤害你。”
尾音还未完全落下,他手腕微翻,将刀柄塞进孟羽书的手中。可能是握的太紧了,金属材质将手勒得生疼。
“不用紧张。”
“我想到了一个方案,别担心,很简单的,只需要这样……”段远之贴近孟羽书,琥珀色的眸子此刻几近深棕。
他用一只手包裹握着刀柄的手,深怕孟羽书撒手离开的样子。
一个用力。
像戳透腐烂的苹果。
刀锋深深穿透已经不再跳动的心脏。
但血液还在涌出。
“嘀嗒——”
渗进掌纹,蔓延透垫布,滴到地板上。
孟羽书呼吸一滞。
他试图松开手,身体有些发抖,呼吸急促,是身体被下意识分泌的肾上腺素操纵的结果。
段远之放下手,后退半步。
手术刀还染着血掉落在地上,咣当一声,溅出水滴般的痕迹。
在狭小的刀身上,折射出两人的倒影。
孟羽书蓦然发觉段远之的反应实际上更为真实。
若说孟羽书是三分真七分假,那段远之现在便是纯粹不带扮演的痕迹,身体展现的是意识层面难以察觉到颤抖。
“啊哈……做的很好,我们……”
段远之顿了顿,捏住轻微颤抖的手,目光转而晦涩。
他发现自己失误了。
身体本能的反应告诉他,在方才突然蓬勃生出的私欲完全高于理智。
甚至脱离了一开始准备好的剧本。
原本应该是平和的、友好的、循序渐进的。
段远之起初也以为会这么展开,毕竟十年都忍过去了。
“现在是共犯了。”他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补全接下来的话。
理想与现实产生差距很正常的。
段远之很快说服自己了。
孟羽书没有回话,他闭了闭眼,像还没有从刚才的刺激上放松下来。
“这是谁干的?”他声音沙哑,似乎是濒临崩溃的孩子,靠近逝者轻声问道,指尖搭在手术台上尸体失血的手边。
入手冰凉。
站在他身后的段远之只能看见他的背影。
空气短暂的沉默了。
片刻后,段远之侧过眸,他在这一刻表现的很随意,当然也有可能是故意的:“雇佣我工作的人的另一只手。”
直接点说,便是顾司。
孟羽书有点意外,他本来不指望段远之回答的。
不过……他垂下眸,注视着手底下失去温度的皮肤,他承认自己知道这个答案后少见的有些真正生气了。
他甚至很快的清楚了顾司的动机。
接下来是无尽的对于艺术品的剖析,而孟羽书时不时附和两句。
“还有三天,三天后是使用回溯记叙性辅助型收容物的时候。”段远之突然提起。
这是在提醒提交答案最后的期限了。
“嗯。”
不过多时,处理完逝者后,段远之确定了孟羽书没有其他隐患,便放孟羽书离开了。
再过半小时,手机接到了熟悉的电话,段远之坐在沙发上,态度冷淡的回应电话对面的怒火。
双方相互交流片刻,终于聊到段远之有些反应的话题。
“你还在包庇那个保洁,就不怕在他身上出差错吗!”
段远之调转视线,看向手机屏幕,屏幕上是串不会掩饰拥有者身份的数字。他嘴角勾起,是一抹讥讽的笑意。
不过他没有进行尖酸刻薄的讥讽,而是用几个简单的字眼回复:“如你所说,那又如何。”
电话另一头小声骂了几句脏话后才开口:
“现在我们手上折了个人。让你干了这么久的事还没有办成,我的钱都是天上掉下来啊!?”
段远之拧起眉,点出平日他不会在意的用语问题:“注意主次,我的后面请不要随意使用‘们’,我和你只是雇佣关系,知道了吗?”
电话另一头一时语塞,他应该回怼的,但是他不敢。
找到其他愿意动手的人很简单,只要不在意水平,找一柄勉强能用的刀还是足够的。
但他人脉不广,找不到像陆渊这种有技术力且愿意帮他的人。
于是他选择转移话题,用语不详:“呃……你说你了解那种东西,现在进展如何?”
“三天左右,其余只需等待。”
————
翌日
从床上起来后,孟羽书有些头晕,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