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糖罐爆炸(1 / 3)

“公主,来,跟奴婢念,书简~。简,就是竹片做成的书卷,写字用,可惜奴婢不会写字,否则就可以教殿下了。”

“哎呀粉喜,殿下不开口,你就别费那力气啦!”

锦鹊在外院墙边放好水瓢,拿起铁剪为桃树修下多余的枝丫,内庭圆圆脸的粉喜蹲在我身旁,为我挽好跳出髻外的三两根发丝。

“锦鹊,你说……我们殿下真的不会说话吗?”

“谁说的!”锦鹊用力剪下一刀,“咱们殿下聪慧着呢,等她想开口了,学起来自然是突飞猛进的快。”

粉喜在我身边,圆圆眼睛里流露出惋惜:“那殿下什么时候才能开口呢?夫人极少过问,仅凭你我二人,怕不能教好殿下啊。”

艳阳浇在花草葱郁的院子,锦鹊拎起剪子一手叉腰,在树下大笑:“粉喜你急什么呀,说不定殿下通读诗文的时候,你早已嫁人啦~~”

“你敢笑话我年龄大!”粉喜不服气地跳起来追出去,穿翠绿夹袄的背影有几分四月天的可亲可爱。

“就是该嫁了嘛,说不定这心里呀,已经有心仪夫郎了呢,打算生几个胖小子啊?哈哈哈……”

“臭锦鹊,坏锦鹊!你别跑!”

“来呀来呀,来追我呀!”

湮雨追云去,风烟逐地走,当年坐在门槛上默默看她们嬉戏打闹的小身影,恍然已换了年岁。

那花那树,待芳菲歇尽,再不堪赏。

粉喜曾教过我的几句飞令,也随世易时移的过往流放,痕迹淡去,与她永眠旧时春光。

我也似乎泯灭在人间,在不同的空坟里,日复一日地枯等。

往事无味,又偏生在一遍遍的品尝中,嚼出些涩苦的味道。

今日又是从黎明坐到傍晚,枝头已无可凋零的枯叶,殿周寂静如荒,连自己的呼吸也听不太清,与外头紧锣密鼓地准备年宴的动静全然相反。

差点忘了明日就到年祭了,也许这是我最后一个安宁夜。

离身丢下捂在手中的丝帕,让余温在桌案上同药汤一起搁凉。

粉喜她啊,在无边无际的深宫里,只有过一个共侍一主的好友,可她并不知道她唯一的好友,是别国派来的杀手;

她也不知道,这个杀手好友唯一杀过的人,就是她。

她成了忠义两难全里那个被抛弃的选项,死在与她无关的家仇国恨之下,直至最后也不知真相。

也好,真相才是一场细煎慢熬,只有活下来的人,最懂画地为牢。

暮夜时分,我轻装出现在羲和宫,很长时日不曾来,估摸已经被罗网又细细翻过一遍。

既然寻求真相,不如将痛苦挖得更深些。

寻常角落定然被罗网探查,要找,也该去他们寻不到的地方找。

“阿珍,你我血脉相承,帮我这一次,如何?”

我对沉默的黑暗如是说,伸手在门旁筑石的尖锐裂缝上用力抹下,不多会儿便有鲜红从掌心争先淌下。

结印默念心诀,以掌抚地,血色的阵法有了生命似的蔓延爬伸出去,在崎岖的地面愈渐扩散疯长。

星点婆娑光斑自法阵内升腾而起,盈盈飘舞绕梁,照见枯败空殿四野,流萤取次飞。

伤口将愈不再出血时,便再在原处划一道,撕开痂痕以维持血阵,循环往复几次后,终还算有所收获,得于枯死桃树下探知到丝缕遗存旧息。

我在暗红的阵芒里不急不缓踱步至树下,带血的手向树根方位临虚一抓,那方正物什便从泥地里破土而出,轻悄飞入手中。

“原来藏在这里。”我忍不住笑,竟不知是何心情。

世事由来行易知难,她从未高看我,又选择将身后事埋在我喜欢的桃树下,其中曲折真意,于她于我,都未免太过残忍。

破空的冷铁自身后袭来,我偏头躲过暗镖,看它钉入树干,心下平静。

“看来胡亥这小子,还是不打算放过我了?”转身笑面相迎,周遭昏黑如常。

我摇摇手中老旧的木盒,沉闷的碰撞声从内传出:“东西就在我手上,不来拿吗?”

话音将落,果然有几个耐不住性子的闻声而动,莽莽撞撞就冲出来。

黑衣白剑的,从四围夹击而来,无一不是在即将近我身时倏然动弹不得,我一挥手便全震飞出去。

地上残存的法阵在消失前耗尽了它最后一丝用处,而我在甩手间祭出袖中剑。

门板上灰紫的毒蛛悄声爬过,更多装束相同者纷纷出没,粗略一算,也有十人之多。

敌手接二连三扑来,我迎刃相接,刀光攒动间我感知到这几人的杀手等级并不高,况且罗网的剑象我也算知根知底,说起来,还颇有些相似呢。

我自幼观摩阿珍练剑,后来又去了宜春宫,看胡亥习武,耳濡目染地将他们的招式学了来。

摧花折叶,都是极佳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