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
寒冰也用不惯这把缀满珠宝的刀,听罢说句:“还你”扔给了池田恒兴,池田恒兴满脸通红的接住,恨恨的瞪着寒冰。
德川秀忠领着蒋明溪和寒冰穿过曲曲长长的走廊,这里曲折幽静,景色自然,高低错落的建筑,台馆分峙,回廊起伏,水波倒影,寒冰暗暗记着道,担心一会再打起来可别迷路了,一路上不时碰到侍女行礼,三人来到一座古朴的庙宇门前。
推开门,飘出一股子淡淡的熏香味,房间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刀剑,这里竟是一间武器阁,德川秀忠从墙上摘下一柄战刀,刀长约3尺,裹在一个暗红色的鲨鱼皮鞘里,初见,并不起眼。
德川秀忠说道:“武器是用来杀人的,真正利器只应与鲜血为伴,俗不可耐之人才会用珠宝来匹配宝刀”慢慢拔下刀鞘,只见此刀赤红流光,寒气逼人,真是一把好刀,
德川秀忠看着寒冰,问道:“喜欢吗”?寒冰没有做声,眼睛却瞄向了蒋明溪,蒋明溪笑了笑,寒冰这才接过,是只觉入手颇重,“此刀出自信浓川,为大师风间所铸,刀名:残阳”。
“残阳泣血”,蒋明溪喃喃道。
“不错,残阳泣血,暮霭笙歌,此刀不祥,它的每一位主人都是赫赫有名的英雄,结局却都死于非命,也有高僧曾说,不详乃纷乱,此刀为乱世之刀,注定劫难苍生”
德川秀忠意味深长的看着蒋明溪:“锋利的刀刃不一定只会伤人,未必不会伤己,先生的徒儿少年英雄,我今天很是喜欢,赠与宝刀,忘先生好好教导徒儿,祥与不详,并不在刀,而在人心!”。
蒋明溪抬头看了看德川秀忠,觉得这个倭人说的话,半儒半禅,令人品味,莫名出一丝好感,客气道:“如此好刀,太贵重了!”
德川秀忠回头看了一眼兵器阁,“这间屋子里的武器,每一件都是上古名剑,都赫赫有名,可又能怎样呢?如今还不都老老实实的躺在这里吗?这个世间没有什么事物是永恒不变,能永远高高在上的,德川秀忠看了一眼蒋明溪,一字一句说道,或许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将被替代”,最后这句话说的蒋明溪摸不着头脑,刀剑会被替代吗?被谁替代?而寒冰更是一脸茫然的听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
十年后,当蒋明溪浴血奋战在大厦将倾的明王朝的最前线,孤立无援,弹尽粮绝之时,朝堂上的群臣在危急存亡之际只会互相倾轧,中饱私囊,对前线的失败,只会推卸责任,互相攻击之时,蒋明溪绝望的明白了德川秀忠话语中替代的意思了,是啊,朝代更迭,世事沧桑,什么都会变的,世间,最强大的不是武器,而是人心!
傍晚,日本江户城中的一幢宅子中,蒋明溪为寒冰包扎伤口,伤口在背部,当蒋明溪提出为她包扎时,寒冰默默的脱掉衣服,只穿一件肚兜,趴在榻榻米上,干脆的令蒋明溪愕然,这是女人吗?不应该害羞吗?
伤口并不深,清洗一下,上点药包扎一下,蒋明溪努力不去看寒冰洁白剔透的背脊,努力不把寒冰当做女人,努力告诉自己寒冰是拜月教炼制的杀人机器,可这些天和寒冰的朝夕相处中,寒冰的懂事和承受却让人心生怜悯。
今天寒冰力战三敌,默默的配合自己,受了伤一声没吭,这个小女孩是怎么被调教出来的,蒋明溪脱下衣服,盖在寒冰身上,走了出去。
屋外面,庭院中的一棵不知道什么树零星的挂着几片叶子,树干很粗,应该很有年头了,这是德川秀忠赠给蒋明溪的一处住所,位于征夷大将军府邸旁侧,是一处雅致、幽静的民宅,蒋明溪没什么喜不喜欢的,算是一个暂时的息身之地吧。
宅子不大,两个房间正好一人一间,德川秀忠酷爱中原文化,希望把中原的儒学思想在本国传播开来,以这为借口留自己在身边,蒋明溪装模作样的推脱了一下便接受了,不接受,难道接着回去吹海风吗。
这个德川秀忠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回味着白天德川秀忠儒雅、谦逊笑容下的霸气外露,这座宏伟壮观、雍容华丽的将军府在倭国又能有几个呢?“征夷大将军”细细的体味着这几个字,好一会,轻轻叹了口气,回到房间,准备休息。
路过寒冰的房间,传来轻轻的鼾声,她已经睡着了,自己的衣服被叠放整齐的放在门口,那把残阳刀被挂在墙上,初冬的月光,又轻又冷,如流水一般,穿过窗户,静静的泻在房间了,刀在月光的沐浴下,似有一缕血红、诡异的流光一闪而过。
两人在“将军府”安顿下来,倭国的形势很微妙,大大小小的诸侯割据一方,观望站队,望风而动,德川与丰臣两大家族明争暗斗,丰臣已有落败的趋势,所以德川家康,名为将军,实际已是倭国的霸主,蒋明溪成为德川秀忠的幕僚,每日很忙,很多琐碎的事情。
作为大明的读书人,生平所学不能贡献国家,却为倭人效力,实属迫不得已,一腔热忱与抱负从此付诸东流,又思念家乡,思念亲人,生活甚是苦闷,好在有寒冰陪伴,
令人惊喜的是,寒冰烧得一手好菜,还会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