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这回倒是没否认饺子是包给她的，“想让你尝尝。”
上次他有打算邀请她吗？
陆斯陶放下杯子，轻声嘟哝：“上次你也没提前跟我说呀。”
“你在开会，想晚点再打给你的——”他顿了一顿，没说下去，转而说，“你早上带来的汤还在，等会盛出来？”
陆斯陶慢吞吞的“嗯”了一声，又端起杯子喝水，眼睛无意识地落在茶几上，有些微出神。
“你和你战友们，”她轻轻开口，“都喜欢吃饺子吗？”
段邃笑了。
他与她并肩靠在沙发上，轻声说：“算是一种传统。在部队包饺子，都是全军出动，百十来号人一起。”
“战士退伍，离开部队前的最后一顿，也是饺子。”他笑，“大家对包饺子有一种情怀。”
陆斯陶轻轻点头：“其实更多的是一种仪式感，包的是氛围和故事。”
段邃轻笑了声，抬手揉她的脑袋。
“你早上包饺子的时候，”她忽然抬眸看向他，轻声问，“在想什么？”
他的目光本就一直在她身上，陆斯陶一转头，两人脸对着脸，气氛在她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忽然暧昧了起来。
他眼底有情绪在涌动，像湖面上一圈连着一圈的涟漪。
他声音低下去，像耳语，说了一个字：“你。”
锅里开水的咕嘟声渐渐变大，不绝于耳，她甚至能想象到水泡翻滚的画面，像是要溢出来。
他轻轻低头，气息压到她鼻梁上，似是想再压下来，陆斯陶微微呼吸着。
锅里咕嘟翻滚的开水热气顶到锅盖，碰撞出金属轻微的声响。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低声说：“我去下饺子。”
“……嗯。”陆斯陶慢吞吞地应了一声。
他起身去吧台，打开锅盖，下饺子。
陆斯陶抱起杯子抿了口水，缓缓吐出一口气。
饺子很快出锅，段邃叫的餐也到了。
陆斯陶看见餐食打包盒，是她去过的一家餐厅logo，菜品也是她以前称赞过的，陆斯陶顿了一下，他说让人送餐，她还以为是从他们的后厨送。
“你们的后厨，是你们平时吃饭的地方吗？”陆斯陶问。
“是基地食堂。”
“那怎么不去食堂？”
“怕你不习惯。”段邃说，“你想去的话，下次带你去看。”
陆斯陶点头：“好。”
段邃将餐桌搬到窗台边，开了点窗户，两人坐在小盆栽旁，吹着自然风。
陆斯陶吃的不多，她手托着腮，和他聊天：“负责这个案子的周副局长，好像很了解你？”
“他以前是我的老领导。”段邃说。
陆斯陶轻轻点头，她又问：“你十几岁的时候，为什么和家里闹矛盾离家出走？”
段邃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母亲去世后，我和父亲的关系很恶劣，他再婚后，矛盾更多，后来他要把我送出国，我不愿意，就离开家了。”
虽然陆斯陶父母亡故，但父母在时很恩爱，都很爱她，外公外婆生前也疼爱她，爷爷，舅舅，哥哥，每个人都给予她很多的爱。陆远山这种，本就不算亲近的，在感情上，也伤害不了她。
她想象不出，和父亲关系恶劣到这么多年无法和解，是怎么样的境地。
陆斯陶伸手靠近他搭在桌上的手，轻轻勾住他的小拇指。
无声安慰。
他翻转手腕，极其自然地握住她的手，整个包裹在掌心。
陆斯陶顿了顿，没挣脱，只抬眸瞅他：“你别得存进尺。”
段邃笑，目光拢着她，没说话，也没松开。
陆斯陶被他看得有点无所适从，她侧脸枕在另一只手臂上，小声嘀咕：“那就给你牵五分钟吧。”
“十分钟？”他轻声开口
陆斯陶纠正：“五分钟。”
他轻轻点头：“十五分钟。”
？
陆斯陶抬眸，下巴垫在手臂上：“要不要抱一下了？”
段邃：“也可以。”
陆斯陶：“……”
他陪她闹腾逗闷子的时候，和平时有些不一样，眉眼放松，笑看着她，眼底的神色总给人一种温柔纵溺的感觉，看得人心里软乎乎的。
陆斯陶安静三秒，眨了眨眼。
她用手指轻轻划着他的手心，目光清澈直白：“就只是这样么，没有别的了？”
他顿了一下，忽然伸手盖住了她的眼睛。她听见耳边低低一声：“好了，不闹了。”
就这？
这就不闹了？
他怎么还和以前一样。尺度真小。
陆斯陶忽然有点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