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转身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说道,“你不好好做你的逍遥王爷,突然关心起政事,你有那份心胸吗?”宇文悦心里咯噔一下,‘母后为何这样看着我 ,难不成我的计划被母后知道了?’纵然心里犯嘀咕可表面还一副无辜嘴脸说道,“母后为何如此编排儿臣?儿臣也是想改过自新,为皇兄分忧。”太后紧逼一步问道,“当真是分忧吗?哀家劝你还是三思而后行,有时自己不满足的,到最后却是自己最奢望的。”太后转身看向宇文恒说道,“皇帝,古有刘玄德三顾茅庐得诸葛相助,也只能达成三足鼎立。如今生在太平盛世,也要懂得居安思危,莫要为了保全自己那可怜的君威,而伤了忠魂烈骨的心。”“报~~~启禀皇上,行刑已毕。”宇文轩无力的闭上了眼睛,太后也满眼都是惋惜。“皇叔,哀家就带回去了。后面的事,皇帝好自为之吧。”说完便带着宇文轩离开了大殿,留下宇文恒呆坐在龙椅上。
太后将宇文轩带到自己的宫门口,转身对宇文轩说道,“一定要拦住语婵,不能让她进皇城,更不能让她见到她不应该看见的东西,你懂我的意思吗?”宇文轩感激的拱手作揖道,“多谢皇嫂。”太后无奈的笑道,“这还是你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叫我皇嫂,居然是因为语婵。”“刚才在大殿上,是本王冲动了。”太后看向远方怅然道,“能在冲动的年纪冲动一次,也不失为老来谈资。快去吧,无论如何都要保下定国公府最后一丝血脉。”“臣,遵旨。”宇文轩恭敬的行礼后便离开了。宇文轩出宫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景枫立即去城门口堵人,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刘语婵进城。
刘语婵看到皇榜贴的告示,脑子嗡的一声,眼前黑了一瞬,要不是身边人扶了她一把,险些就要摔倒在地。“不可能···不可能的···这不可能。”一边说着不可能一边骑上马就往城门方向跑去,跟着的人怕硬拦着会伤到她,只能跟在后面。语婵到达城门口的时候,景枫早已在那儿等着了。“姑娘。”语婵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景枫,皇榜说的是真的吗?”景枫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你说话啊!我要进城自己看。”“姑娘,王爷有令,不能让姑娘进城。”“为什么不让我进城?我的家人,我的丫鬟,我的···我的全部都在皇城,为什么不让我进?!”“姑娘别为难我们,还请在登州等王爷的消息。”语婵的眼神冷下来说道,“好,我不为难你们。”说着就拔下头上的发簪抵在脖子上,众人都紧张的不敢乱动。“我不为难你们,若是皇叔责罚,诸位尽可推到我身上。但是今日我必须进城。”说话间,天上突然闪过一道雷,景枫看着要下雨的情况,担心一直这么僵持着,万一姑娘淋雨又是一项罪过。就在景枫犹豫的空档,语婵找准时机翻身上马,那匹马也仿佛有灵性一般飞奔而去。景枫命其他人返回待命,自己也紧跟其后,生怕再出意外。就在语婵走到北市的边界,看到了此生最不想看到的画面。高高的刑场上,吊着的是她亲人的头颅。语婵下马后跌跌撞撞的走到行刑台上,就这么抬头看着那一排排的头颅。整整五十二颗,就连五岁的世孙都没能放过。语婵想要大喊,可好像有人扼住她的喉咙,她想哭泣,可落在脸上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语婵跪倒在地,用手抚摸着邢台上的地板,那上面是她亲人的血。语婵将那些融合雨水的血抹在身上,白色的素衣顿时添上了好几道血印。就在此时,一位老妇人怀里抱着个孩子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景枫戒备的刚要拔剑,就听到那个老妇人嘴里喊着姑娘,“姑娘!是姑娘吗?姑娘!”语婵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而且声音如此的熟悉。语婵朝声源的方向看去,等来人跑到跟前才看清是柳妈。“柳妈,你怎么在这儿?香薇呢?”柳妈一边哭一边说道,“姑娘,快救救香薇吧,刑部来人说香薇和国公府的案子有关,硬生生的将香薇和常宁都带走了。”语婵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又看了看她怀里的孩子,“怎么不去找彩晴?”景枫连忙说道,“王爷在出事的第一时间就将彩晴姑娘接到了王府。”语婵点点头然后对柳妈说道,“柳妈,你先去王府找彩晴,我去刑部救人。”说完就起身上马往刑部跑去,景枫怕语婵受伤,将自己的王府腰牌给了柳妈,然后便追了出去。
“大胆!何人敢夜闯刑部大牢!”语婵冷着眼神看向那名狱卒说道,“我只说一次,开门。”狱卒被她的眼神吓到了,再加上她一袭染血的素衣,狱卒以为是冤死的魂魄。这是语婵第二次走进刑部大牢,可两次的心境完全不同。在狱卒的带领下,语婵看到了早已断气的常宁,还有衣不蔽体的香薇。语婵不敢想象这段时间,他们在大牢里经历了什么。景枫在刑部门口就让人去王府通知了宇文轩,自己则跟着语婵进了大牢。语婵走到常宁跟前,看着他身上的伤,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形容。顺着他的视线知道他到死都在看着香薇,语婵将他的眼睛闭上,轻声说道,“放心,我来了。”狱卒将关押香薇的牢门打开,语婵走了进去,看到她浑身的青紫,还有身心的大片血迹,如果不是胸口微弱的起伏,都会以为这是个死人。语婵解下自己的外衣盖在香薇身上,费了好大力气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过了好一会儿,香薇闻到了语婵身上的味道,缓缓的有了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