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摇了摇头:
“并不曾听过,许是老爷有要事去办。镖局上下,又有何人能够提着那胆量,多嘴去问呢?”
思及易觉瑜所提及舒老爷之家世,舒鹤笑了笑:
“正好,晚饭用得有些多了,如此,便去山腰走一圈消消食罢。顺道去将医馆的草药还回去,你这般延误了下来,万一是急着救命,岂不是凭添了麻烦?”
丹郁低声应是,拉开门,晏竹已是梳妆妥当地站在门外。
“这……”
丹郁回头看了看,总觉着晏竹与自家姑娘之间似乎有些微妙的失衡。
舒鹤站起身,行至门口:
“丹郁,你先去取东西,安排了马车就镖局外头等我,我随后便来。”
丹郁福身领命而去。
舒鹤抬眸看向晏竹,轻声笑了笑:
“这会儿来寻我,可是有何要事?”
晏竹向前一步,背对着夕阳余晖迈入屋内。
他沉声道:
“我都听见了。你要去镇子上,无论如何,且让我同你一道去。”
舒鹤挑眉,笑着问道:
“为何?”
晏竹未置一词,只是深深地看着她。
舒鹤状若无意地笑了笑:
“可我此行是要去医馆见沈家哥哥,你要一道去么?”
晏竹抬眸看着她,凑近了一步,声音却渐渐低软了下来:
“我只是想离你近些,有何不可?”
舒鹤点了点头,微微仰头:
“可你亦不像是要发作失心疯症的样子,这么看来,祝姐姐的药当真是管用,下回你再去让她好好瞧瞧,指不定我这偏方铃铛便再无用武之地了。”
晏竹垂下头,颓然低声道:
“你便如此丢下我一人么?”
舒鹤笑了笑,拉起他的手:
“随我来罢。”
“阿鹤……”
舒鹤应声抬眸,眼中的笑意明媚纯艳,让他内心中的防线一触即溃。
我心悦于你。
他心道。
“何事?”
舒鹤挑眉看他。
喉结在绸缎的遮掩下滚了滚,晏竹轻声道:
“并无他事,我不会给你惹祸上身,所以,你只管放心便是。”
舒鹤笑了笑:
“就这些么?”
晏竹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良久,清晰却并不大声地吐出几个字来:
“便是如此了。”
舒鹤笑着点了点头,转过身向前走去,与晏竹不过数步之距。
他到底在犹疑何事呢?
是因为前朝之事而瞒着自己么?
可那并非是他的过失,有何可瞒?
舒鹤轻叹了口气,坐上了马车。
丹郁并不知晏竹要一同上去,便先行扯去了踩凳。
晏竹双手一撑,将自己的半个身子从车下引了上去。
舒鹤递手去扶,待他坐稳,扶了扶他头上用于掩饰的发簪步摇,微微一笑,如法炮制道:
“小心,别伤着。”
晏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她的手。
“先生,这已是最后一副方子了。若是此番再难回转,只沈家医馆才疏学浅,难以回天。”
沈文生将用玄色斗篷遮住全身之人扶起来,递上手中的药碗,放在唇下轻轻地吹了吹,缓缓说道:
“先生这些日子,可是未曾按时服药?病情非但未能好转,倒好似一日比一日更重了去。”
那人咳了咳,就着沈文生的手喝了口药,却不等落入腹中,又悉数咳了出来。
沈文生早已习惯,探身去拿帕子。
“行将就木之人,内侄,你不必上下忙活。”
他用力地咳了咳,似是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下脱力,半身朝床下侧歪了去。
沈文生心里很不是滋味,弯腰去扶:
“先生当心些。”
他紧紧地攥着沈文生干净的袍袖,手背上层层交叠的旧时疤痕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阿鹤呢?可回来了么?”
沈文生叹了口气:
“不曾,许是金陵那边有事情绊住了,拖上些日子不回信亦是有的。”
“阿鹤不是这般人,金陵……”
他喘着粗气,手掌按着胸腔之处,断断续续道:
“金陵出事了,若阿鹤明日未回,你拿着此物……”
沈文生摊开手掌,看着其上的一枚铜币。
“去南夫子庙寻……寻夫子……”
沈文生不忍心再听下去,慢慢地将人放倒:
“先生,歇歇罢,若阿鹤久未回信,我自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