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也没关系？”
言初被他盯得后退：“我……”
高远亦步亦趋地跟上，距离近到两人的嘴唇只差毫厘：“真的，没关系吗？”
心跳和呼吸仿佛不是自己的，言初不自觉的嘤咛一声，这时高远的气息笼罩过来，蜻蜓点水般在言初嘴唇上一触即离，“我和她做这样的事也没关系吗？”
“不可以。”言初几乎是用吼的。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因为”“因为你不喜欢她。”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她。”
“我就是知道。”
“那你知道我喜欢谁吗？言言。”
亲都亲了，言初这会儿反倒镇定了，直视着高远的眼睛，眼里写着两个字，我呀。
这之后，高远就明确告诉安菲晗，自己已经有对象了，安菲晗却觉得他是故意骗她的，因为她没见过高远身边有跟他比较亲近的女生，除了自己。
言初倒是不抵触身边的人了，但有一样东西却又代替了原先的抵触情绪。
占有欲，对高远强烈的占有欲，使得他更加讨厌安菲晗，而且因为明白她是带着什么心思的，她多看高远一眼言初都觉得是抢。
安菲晗对她的敌意感到很奇怪，几次碰壁之后不再和言初说话，每次都挑言初不在的时候找高远。
高二的暑假，安菲晗的父母给她报了书法培训班，和现在顾二欢的那个写作培训班同属一个机构。
培训伊始，她繁忙中也会抽时间来找高远，并且乐此不疲，言初和她依旧吵，都是小吵小闹，高远适时在中间调节两句也就过去了，校园时光有序而平常。
但高三下半期，不知道为什么，安菲晗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变了，时常一个人发呆，精神恍惚漫不经心的，还容易发火，跟精神失常一样。她不再对高远说喜欢之类的话，眼里总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阴郁。
她长时间这样，高远挑了个时间，问她怎么了，她不发一语，只是自顾自地拥抱了高远一下，然后深深的看了高远好久，笑笑沉默着转身离去。
高远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那会是他和安菲晗这辈子的最后一面，同样，他在那之后失去了言初。
同一天月考，是阴天，细雨绵绵，高远写完最后一题放下笔，离开座位去交卷的途中，余光瞥见窗外有什么东西坠了下去，随后安静的教室里尖叫声迭起，同学纷纷涌向窗边。
“有人跳楼了。”同学惊恐不已，有人问：“是谁啊。”
“不知道啊。”胆小的同学哭了起来，在嘈杂的人声中，高远听见一个声音颤着说：“好……好像是安菲晗……”
高远脑子嗡鸣，扒开人群朝下望。
灰白的地板，被雨水浸染成压抑的黑色，安菲晗就躺在那一片黑色里，像一朵掉落的艳丽红玫瑰，玫瑰花茎折成扭曲的形状，花瓣凋零，散落一地。
那一刻，高远不敢相信，那么明媚的一个姑娘，就这么消逝了，她的笑还真实得仿佛就在眼前。
事出没多久，警察来了，随后，避免引起骚乱，学校通知放假一天，意外的是高远被留了下来，同样留下来的，还有平时跟安菲晗玩得好的其他几个同学。
警察分别对他们进行单独询问，高远是最后一个接受询问的，他们先给高远看了一张照片，是上午安菲晗拥抱高远的监控截图。
“同学，别紧张，我们只是问几个简单的问题。你和死者关系很好？”
“就正常玩得好的同学关系。”
“今天上午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她有跟你说什么吗？”
“没有，什么都没有。”
警察只问了他这两个跟安菲晗有关的问题。
“言初是你同桌？”
“是。”
“他平常和安菲晗关系怎么样？”
从他们问言初开始，高远就觉得不对，还有从出事到现在，他没有见到过言初。“不怎么好，但也只是有点小拌嘴，更说不上恶劣。”
“在你们平时的相处中，他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
询问结束，高远从校长办公室出来，第一件事就是给言初打电话。校园里空无一人，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无人接听。
第二天上课，言初没来，后面就再也没来，消失得无影无踪，要不是班上同学偶尔还提起他，高远都以为言初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言初这个名字，像是什么禁忌一般，没有一个老师提，这点让不少同学感觉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