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轻声问:“你希望他们回来吗?”
栖真道:“他们如果回来,你别对他们凶了可不可以?”
鼻尖是幽幽清香,风宿恒把罐子盖上,越过栖真放在床头:“我不对他们凶对谁凶?你知道我恨不得……”
栖真抬起左臂——这条胳膊至少没断,她用完好的小指笨拙地戳风宿恒的脸:“对我凶,行了吧。”
风宿恒托着她的上臂,在前端的夹板上轻吻:“你以为等你好了,我不找你算账?”
“哪有那么多账?”栖真咕哝一声:“找我算过了,就别为难他们了吧?”
“重离说你是烂好人。”风宿恒道:“当时听得刺耳,现下觉得真是。”
栖真瞬间双目圆睁:“骂我呢?”
风宿恒将她胳膊放到床上,自己在边上躺下:“重离说的。”
“重离这个冷血。”栖真道:“下次见到他,我一定得问问未来世界究竟怎么了,连‘好坏’的界定都扭曲了吗?”
行,你问,尽管问,可在那之前,风宿恒很想问问她。
过去你在乎这帮人是想赎罪,如今你都这样了,这罪算赎完了吗?若赎完了,为何还非要他们回来?为何还那么在意他们?
可他撑着脑袋,只是温声道:“他们不回来,你就放下;他们回来,我便放下,继续陪你演。”
栖真呵呵:“听说你山脚下一箭射得很干脆啊。”
风宿恒倾身五连吻,咬她耳垂:“你夫君射什么不干脆?”
若没有栖真睡前这番话,风宿恒是绝对不会让容绽上山的,可隔日他到底还是和栖真说了一声,并约法三章。
一,少说话;
二,不许激动;
三,若容绽不留,她不能求他们留。
见栖真连声答应,才着人放容绽上山。
容绽在山下等了两日,终于被允许来到谷中,由阑珊带入小木屋。
栖真见到他们,惊喜地叫了一声“阿绽、阑珊”。
虽然听柳絮回描述过,但到底不比亲眼见到。阑珊看着躺在床上上着夹板的栖真惊呼你怎么伤这么重,什么时候能好云云,又在栖真的询问下简单叙了别情,说了他们回大容为容伯舒和常璐下葬的事。
当栖真听说常璐葬在了沈兰珍边上,心下不免唏嘘。
过去常璐没少欺负沈兰珍,没想到最后两人居然在地下比邻而居。常璐疯后总把她当沈兰珍,想来心里对兰珍也是有愧的,现下好了,希望她们在下面握手言和,互相陪伴,都不孤单。
容绽间或搭一两句腔,可他心事重重的样子,听阑珊提到沈兰珍,再也忍不住,道:“阑珊,先出去,我有话和栖真说。”
阑珊应了声好便下楼去。
“阿絮他们都没来,就你和阑珊回来,不会是太想我吧?”
自人进屋栖真就看出容绽有话说,他表情凝重,支走阑珊要入正题,栖真眼皮跳了一下,开句玩笑想缓和一下气氛。
容绽坐在桌边,搁在桌上的手蜷了起来,对着床的方向半晌不语。
“怎么了?”栖真瞧着他:“发生什么事了?”
这样紧张又踌躇的容绽可不常见。
最终见他一咬牙,嗓音低沉,一字一顿郑重道:“这个问题,我只问一次。”
栖真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容绽终于把纠结的话问出口:“你是不是曾经附在沈兰珍身上?”
栖真瞳仁收缩,半晌才找回自己声音:“你说什么?”
容绽眼睑翕动,快坐不住了,像鱼渴望水一般渴望答案:“沈兰珍摔了一跤磕了头,之后一直是你附在她身上是不是?和我们去神明大宫的是你,率军上前线的是你,最后暴起杀我父皇的也是你,是不是?”
出什么事了?容绽怎会洞悉真相?他在拿话诓她,还是已然确证?
栖真冷汗直冒,心头狂跳,无措地不知怎么回答。
容绽听对面不语,越发确认,语气尖锐的有些可怖:“沈兰珍在下风道利用洞壁做小孔成像,小孔成像……那不是你在科学课上教过的?你和风宿恒到底是何渊源?他是为你来大容吗?你们救下的那个叫凡心的孩子,真的是你和风宿恒所生?”
把所有推测一股脑道出,容绽胸口起伏,睫毛轻颤,沉声道:“栖真,你到底是谁?”
栖真可以否认的,只要轻飘飘一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就可以彻底撇清。
无论容绽怎么把这些事联系在一起,他都没有证据,没有证据的事,她只要不认,没人能把她板上钉钉。
可是太久了,这个秘密她已经瞒太久了。
容绽跑来直白问,到底是不是你?附在沈兰珍身上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他离最终的真相只有一步!
栖真知道容绽是怎生长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