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可不是个大美人?
沈宁还是把房梁上有蛀虫却无法彻底清理的事儿告诉谭婆子,希望对方有个准备,免得以为他们不给尽心维护房子。
谭婆子却不当回事,“那是没法儿的事儿,谁家房梁里都有虫子。”她抬头指指头顶,“这里的也一样。”她对此不太懂,但是知道木头里有虫子,并不当回事儿。
沈宁见她如此坦然也就没多说。
她把木匣子捧起来放到小炕桌上,笑道:“婶儿,家里豌豆熟了,我做了盒豌豆糕给你们尝尝。”
谭秀微微挑眉,豌豆糕?她吃过豌豆黄,可没吃过豌豆糕。
谭婆子却想,这媳妇儿到底是精明还是不精明呢?一般人来感谢都会背半袋子豌豆啥的,她送盒子豌豆糕。乡下人会做啥糕点?别是焖豆饭那样焖一盒子吧?那我可不稀罕。
随着沈宁打开木匣子,揭开上面包的包袱皮,她们就看到了底下露出来的豌豆黄。
嫩嫩的黄色,细腻的质地,不透明却给人一种晶莹润泽的感觉。
谭秀给陈老爷做小以后也跟着见识了好东西,吃穿用度自然不同以往,为了不被陈老爷厌倦,不被家里其他姨娘笑话村,她也刻意学了点东西的。她一眼就觉得这豌豆黄做的好。虽然路上有点磕碰,但是看得出手艺不错,像点心铺子那些手艺老道的大师傅做的。
这妇人……有这个本事?她看向沈宁的目光就带上几分探究和审视。
沈宁浑不在意,只笑着让她们尝尝。
谭秀还犹豫,她虽然想吃,但是如今学的不轻易入口外人的东西,也是为了保命。谭婆子却没那个担心,粗糙的手指拿起一块小巧的豌豆黄就塞嘴里。她连连点头,又往嘴里塞了两块,对闺女道:“花儿,别拿捏,吃,真好吃!”谭秀想想贱人们不可能找到沈氏给自己下毒,看老娘吃得香甜她也翘着兰花指,捏起一块喂进嘴里。
刚一入口,嘴唇一抿,舌尖一压,那绵软细密的口感就传入大脑,口腔仿佛得到了一次舒爽的按摩,随即又有清甜的味道透过味蕾传达大脑。
真是好吃!
口感好,味道好!
能同时满足口腹之欲和味道的需求。
她没忍住又接连吃了两块。
为了维持身材,她日常很注意饮食,这会儿却没忍住。吃完三块过了瘾,她拿丝帕擦了擦手,笑容多了几分真心。她夸道:“这是你做的?怪好吃的,不比县城点心铺子的差呢。”要是有模子磕出花样,不照点心铺子的差什么。
点心铺子这么一匣子点心就得一钱二分银子了。
她忍不住又打量沈宁,觉得这妇人好好拾掇一下当个厨娘也挺带劲的。谭婆子好不容易住了嘴,擦擦手,把剩下几块点心留给老头子和儿子一家尝尝。主要是老头子,大儿子一家不缺吃喝,不差她这点儿。她瞅瞅沈宁,心里盘算给点什么回礼。
多了贵了她舍不得,少了便宜了不能显得她现在富裕。她就笑着问沈宁,“天儿要冷了,糊窗户了没?”沈宁笑着说没呢,现在挂草帘子,回头天冷了再说。
谭婆子:"正好,我那里有买多的大白纸,给你拿几张回去封窗。"
沈宁忙婉拒,“婶子,您借房子给我家住就够大方了,我们也没为您家做点什么,可不好意思要东西。您今儿忙,我先回去了,收完庄稼有空再来找您说话。”
她起身告辞。
谭婆子却非要送她大白纸,其实是毛边纸,老大一张跟窗户差不多大。
当然不是她买的,是他儿子从粮店拿回来的,糊完窗户那纸就没用了,放着占地方,给这小媳妇拿回去用。
沈宁却从原主记忆里知道这纸也不便宜,这时候的笔墨纸砚就没有便宜的,即便是毛边纸那也是一样的工艺,顶多造纸的原料不是宣纸那么讲究罢了。
不是白色的,而是淡黄发灰的颜色,能看出里面一些纤维的痕迹,很像粗糙的无纺布。
谭秀笑道:"嫂子,你就拿着吧,我娘说这纸除了糊窗户也没别的用。"谭婆子说的是擦屁股还怕漏呢。
很快使唤婆子就把一卷麻皮纸拿来送给沈宁。
沈宁推辞不掉,只得收了,又再三致谢,心里想着少不得回头再送些吃的来回礼。表示了谢意,她就不多待,不耽误人家娘俩说体己话。谭婆子好心情地下地穿鞋,亲自送送沈宁,"我溜达溜达也松散松散。"
等沈宁走了,谭婆子对扶着她胳膊的闺女道:“你甭管她说什么干啥,你必得好好教川哥儿,让他读书识字,别只顾耍。”
谭秀:“娘,我记住了。”
谭婆子:“我和你说老头子靠不住,你就得指望孩儿,孩儿要是没出息、败家,你指望谁去?你就得给他教好了,他能读书识字,管到啥时候你都有个依靠。”
谭秀都应了。
谭婆子又道:“你看刚才那个小媳妇,她一个庄户人家里没钱都想儿子读书,那纸给她才不白瞎呢。”
谭秀:“她与娘说的?”
谭婆子:“那没有,我猜的。要是不给儿子读书,她作甚闹着分家?大伯哥是童生,不分家她儿子多少的都能沾光,以后相亲娶媳妇也占便宜,都熬了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