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色的笼罩下,赵、钱、孙三家当家与王典正面面相觑,一股不祥的预感在他们心头升起。直觉告诉他们,这个迟迟不露面的知府,来者不善。
根据小道消息,近期有一行陌生人在周边府县探查民情,似乎很关注百姓民生这块,而朝廷调拨的赈灾款,他们几家联合通过市场调节,侵吞了不少。
此时听闻此等噩耗,不由得一惊,这是在往得罪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典正王守仁闻言,猛然起身,言语中充满了震惊:“这简直就是胡闹!宋大人乃是陛下钦点朝廷的命官,职权甚至在我之上。这下坏了,快,带我们去狱中探望宋大人!”
报信的不敢怠慢,急忙前面领路,心里也是暗暗叫苦,对那几个不长眼的衙役诅咒了千万遍,这是要捅破天了啊。
在赴府衙监牢的路上,一行人各自心怀鬼胎,深怕这场纷争无法平息。
对方的态度坚决,明显对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赵当家轻声试探道:“王大人,万一事态恶化,我们是不是应该……”
说着,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其余几位当家人眼中也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王守仁却不悦地打断了他:“胡闹!你们还想让桃源郡更乱吗?陛下刚刚任命的新知府,上任不久就在桃源郡遭遇不测,朝廷会如何想我桃源郡的治安,你们是想将我置于不义之地吗?”
王守仁不满瞪了众人一眼,提醒道:“收起你们的小心思,别再惹是生非。也管好你们那些所谓的七大姑八大姨的表外甥们,别以为有了点势力就能横行霸道。一旦惹出大麻烦,休怪本官翻脸无情。”
赵当家连忙赔笑,点头哈腰地认错。
一时间,马车内气氛沉闷,每个人都各自想着心事。
三家对王守仁这种过河拆桥的态度极为不满。当初他们付出了不少代价,如今只是感觉事情棘手,对方便想与他们划清界限,当真是靠不住的人。
王守仁察觉到气氛不对,试图缓和气氛:“在查清对方底细之前,我们仍需保持表面的恭敬。想当初我们能将历任知府收拾得服服帖帖,难道还惧怕一个毛头小子吗?”
“大人所言甚至。”三人附和着,看似融洽,实则心中已经生出间隙。
马车终于停在了府衙监牢前。
在夜色的掩护下,赵、钱、孙三位当家紧随王守仁的步伐,匆匆走向牢房。
牢房内昏暗无光,宋小鱼却端坐于草席之上,神态自若,仿佛置身事外。
周围跪满了府衙的大小官吏,他们磕头如捣蒜,恳求宋小鱼能够获释。
“岂有此理,还不快未宋大人松绑。”
王守仁见状,神色微变,怒吼着命令身边的吏员为宋小鱼解开脚镣铁链。
宋小鱼轻轻一笑,目光落在王守仁身上,道:“你是桃园典正王守仁大人,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失敬失敬。”
“大人也知道我?”王守仁受宠若惊地回应着。
赵、钱、孙三家当家却感到一阵不安,他们平日里耀武扬威的王典正,在同级知府面前竟然如此卑躬屈膝,这表面文章做的当真滴水不漏,谁能想到幕后导致这一切的就是这个罪魁祸首呢。
狱卒们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为宋小鱼卸去锁链。
宋小鱼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手腕,微笑着说:“多谢各位的关心,本官并无大碍。”
几人的脸色愈发阴沉。他们心中不安,预感到王守仁必然会过河拆桥,毕竟将宋小鱼锁拿下狱的是他们亲戚小侄。
狱卒们闻言却是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为宋小鱼卸下锁链。
宋小鱼站起身来,轻轻活动了一下手腕,微笑着说:“多谢各位的关心,本官并无大碍。”
王守仁看着宋小鱼,自责地说:“宋大人,这次的事情本官深感抱歉,在我的地盘上竟然发生这种肮脏下作之事,真是令人汗颜。不过请放心,本官会立刻着手整顿。”
宋小鱼的目光在他们三人身上流转,语气温和地说:“此事也不能全怪你。陛下将桃源郡托付给本官,这吏治不行,该是本官的责任。就不麻烦王大人了。这些蛀虫只是表面现象,背后定有更大的势力,说不定可以顺藤摸瓜,你觉得呢?”
宋小鱼的潜台词很明显,这是他分内之事,谁也别想染指。
听到这话,三人心中愈发不安,脑门不由得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们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宋小鱼这是在暗示他要死咬着这件事玩下追查,这是赤果果的警告。
如果宋小鱼用这事大做文章,整顿府衙。到那时,好不容易花钱打点的关系网,千辛万苦送入府衙的人,很可能在这一波浩劫中直接刷掉。
三人对视一眼,心中暗自叫苦。他们知道,眼前的这位温文尔雅的宋大人绝非易于之辈。
王守仁连忙说道:“宋大人,此次纯属误会,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