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可以为了自身利益背主求荣,他日同样会为了其他利益,舍弃新主。
这样的人哪怕再有才能,也不会有人敢重用他。
而且,文官集团要想做大,还需要漫长的过程,这期间自己恐怕早就被黑龙台弄死无数次了。
有时候人们痛恨叛徒的程度远超敌人,必然会将叛徒列入优先攻击序列,而且这样半道更换门庭的人,大多不会有大靠山出来保为他保驾护航。
更何况,宋小鱼的根基在安阳,异地为官,从头再来,风险太高。
基于这个问题,宋小鱼几乎没有过多犹豫,答案只有一个字“留”!
“老孙头,你说‘老魏’究竟得了什么病,还有治愈的希望吗?”
宋小鱼依旧抱着一丝幻想道。
老孙头摇了摇头道:“谁知道呢,治疗他的人都是当世有数的名医,连他们都束手无策,恐怕这次回天乏术了,听说断断续续的高烧,伤口发炎,难呐。”
宋小鱼闻言眼神骤然变暗,在生产力弱后的时代,重病一般意味着死亡,能拖到现在恐怕是快到极限了。
伤口发炎,高烧不断?
宋小鱼思考着这两句话,应该是伤口导致细菌感染,从而引发炎症,如果有青霉素就好了。
念头及此,宋小鱼眉头一触,大学时有个课题就是青霉素的萃取,这类东西只要有材料,不难提炼,那时候他就用不同的三种方法提取过青霉素。
“知道这个消息,你现在的选择还是不变吗?”老孙头似笑非笑地问道。
“有句话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朝秦暮楚没有什么好下场。”宋小鱼语气坚定的道:“不走了,留在黑龙台也许会有更多的机会。”
黑龙台太庞大了,这场文武之争,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哪怕天塌下来,也有黑龙台的大佬顶着,过早担心,实乃庸人自扰!
老孙头不置可否,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赞赏,只有这样意志坚定的人,日后才会有所成就,一旦遇到困难就下意识地选择躲避,这样的人往往不值得托付大事。
宋小鱼的决定令他很欣慰,朝廷的斗争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其中涉及的利益盘根错节,文官集团哪怕有新帝的支持,变革之路也是困难重重。
宋小鱼又和老孙头聊起了开酒楼的事,原来老孙头这几天也没有闲着,在安阳郡找了几个心仪的店面。
其中一间就是上次用来接待梅志宏的酒楼,位置极佳,地方宽敞,就是现成的酒楼。
由于居民区发生刺杀案,周围人心惶惶,不少人相继搬走,附近街区时常有公差出没,久而久之,生意越来越差,很快那一带的老板就贴出转让的告示!
严格来说,那片区域的位置不错,坐落在安阳湖畔,店门口就是一条绕湖石板路,长约两公里,直通西城门,是安阳往来临安的交通要道,是得天独厚的步行街。
人,地,场都有了,只要有相关的政策支持,取消宵禁,鼓励摊贩做夜市,减轻百姓的赋税,大家口袋里有银子了,这一带很快就会繁荣起来。
相应地,附近街区的房价也会水涨船高。
在宋小鱼心中已经有个初步的规划蓝图,到时候与临安的渔业形成联动,后方主生产,安阳主销售,促进产业分工合作。
一切就等谭鸿儒走马上任,他的计划就能有序开展。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盘房产,到时候转出去就是几倍的利润!
宋小鱼一下子就看上了那里,取出五千两银子,让老孙头遇到合适的就先盘下来,至于生意好坏,压根就不在他的考虑范畴。
两人关于酒楼经营方面聊了很多,直到三更天,二人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各自回屋了。
一夜无话!
次日,宋小鱼起了个大早,找了个油头,跑去陈校达办公室汇报工作去了!
陈校达依旧坐在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后,桌面上是堆积如山的公文,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头执笔沉思,眉头微蹙,仿佛遇到了棘手的事!
他头也不抬地说道:“小鱼啊,不必拘谨,自己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容本官批阅完这几份文急件!”
“大人日理万机,卑职叨唠了!”
宋小鱼行礼后,并不拘谨,而是在办公室内随处大量起来,最后再一副字前驻足观望!
对于书法,宋小鱼完全就是一个门外汉,写的字也仅仅可堪入目而已。
陈校达忙里偷闲,抬头撇了一眼宋小鱼,这个小年轻当真一点都不拘束,换做其他人,肯定都是一本正经地坐在位置上纹丝不动。
陈校达盯着桌上的密函,面前虽不动声色,没有自然翻江倒海,目前的他遇到一件极为头疼的事情!
这份密函来自洛阳,信中用密语传达了一件极为骇人的消息!
“陛下病重!”
密函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