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的小学,也就二十几名学生。当了五年的班长。小学的生活,除了学习,就是玩闹。晚自习我记得当时还是点着蜡烛,八十年代初期,农村还没有通电。也不知什么化学原理还是机缘巧合使得,那时候班里课间休息之时,同学们都把蜡烛放在缸子里,就是那种金属铁水杯外面涂层白漆绿漆的,装上蜡烛的缸子再放在烛焰上烤化烤沸腾,然后再向沸腾的烛油里滴两滴墨水,瞬间,一团火焰从缸子里喷薄而出,升上3米多高的房顶。说实话,那时候的教室墙体是泥土做成,不易燃。房顶顶棚一般都是竹草做成,里面经常会有麻雀窝。有时下课了拿杆子捅麻雀窝,有叽叽喳喳声音的会有没长出羽毛的雏雀掉落下来,运气不好的倒霉蛋会捅下来雀蛋,运气再差点雀蛋会掉在脑袋上成为蛋花。所以说火焰升到房顶还是很危险的。所幸那时候没有发生火灾事故,也许缸子里的火焰三米来高就是爬坡的峰值。谢谢火焰,带给我们难忘的美好时光。
因为我是班长,要协助班主任管理班级,小时候,太淘气了,有时借着巡查班级秩序,自己带头破坏班级秩序,回想起来实在不应该。趁着其他同学在认真写作业,走到后面猛地把同学凳子到后一抽,同学就摔个大屁蹲。当然被捉弄的对象都是平时玩的好的,女生我可不敢那样,会抓人的。午饭都是回家吃的,中午午休在学校,夏天大家吃完午饭都会带瓶水,那时候也没那么多讲究,关键是也没那个条件。都是用的啤酒瓶子,醋瓶子,当然很少用酱油瓶子的。那时候都不咋吃酱油,就辣椒油、盐、醋这三样调味品。带的水有的放点豌豆粒,夏天豌豆成熟了,剥好的豌豆粒放水瓶里。生活稍微糜烂的放糖精,条件有限,很少有放白糖的。
记得有个数学老师,放到现在不知要死多少回。十足一个虐待狂,班级数学不好的都被照顾过。他把学生叫到办公室,学生站在他前面,他坐在凳子上用大拇指跟食指教育学生,好多同学,不分男女,大腿都被拧青了。怎一个狂字了得!作为班长的我,没有伸张正义,跟这种渣渣老师作斗争是我的失职。十来岁的孩子能量太小了,斗勇肯定是不行的,那个社会,斗智好像也行不通。只能自认倒霉。只是没有发生在我身上,伤到我我也许才会想怎么办。
班里本年级同巷子村东头有个女孩,后进生。也许是我数落过分了,记不清具体原因了。有天那女孩带着她爷爷来教训我,只能说她爷爷太没脑,我是谁啊?家族排行老八,三个伯伯,他就一个儿子,一个孙子、一个孙女。找我算账不是自取其辱吗?当然兵来将挡,伯伯们不用出手,我亲爱的爷爷披挂上阵。爷爷仅有的黑白照片还是很威武的,坐在太师椅上,端个水烟袋,戴个地主帽。那女孩爷爷要以大欺小,刚训斥了我两句,我是且听且退,退到了爷爷下棋的地方。爷爷不光造船是把好手,下象棋也是附近出名的高手,看到老头欺负小孩,爷爷气不打一处来,拿起他的龙头拐杖,就在女孩爷爷光脑袋上磕了两下,问那老头是要在棋盘上说话还是要在拐杖下见真章。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尽失,老头还算识趣,铩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