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崎醒来,看着古香古色的房间,一时有些迷茫,等思绪回笼,意识到自己在哪里后,他立马从床上爬起来穿鞋子。
动作幅度一大,手上的铃铛开始叮当作响,他连忙捂住,屏息看了一眼床头的画,重新开始慢慢穿鞋。
等收拾好,他目不斜视出了房间。
天依旧漆黑,一轮金黄的圆月高高的挂在上面,这是个只有黑夜的世界。
廊里挂满了照明的灯笼,随着风,流苏轻轻的摇摆荡漾,他看的入神,一颗头突然从两个灯笼中间冒出。
江崎吓了一跳,定睛看去,是个不认识的小姑娘,小姑娘朝他笑了起来,眼睛弯成月牙状,然后低下头,声音软软的,“阿姐,我看见了。”
江崎不明所以,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就看见了被小姑娘踩着肩膀的嘤咛。
嘤咛见江崎已经看见了,便拍了拍小姑娘的腿,示意她下来。
小姑娘听话的从嘤咛肩膀上跳下,嘤咛牵着她,两人从灯笼后出来。
江崎正想问嘤咛是怎么回事?
又见两人身后一溜烟的冒出来一串人,江崎按耐住疑问,数了数,连上嘤咛和刚开始的小姑娘,一共有十二个。
嘤咛朝他点了点头,然后负着手,面色紧绷,一脸严肃,她清了清嗓子,有模有样的指挥着其余十一个小姑娘,“都排成一列站好。”
女孩子们速度很快,一会就按照嘤咛所说的站好了。
嘤咛扫视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她就看向他,问说,“这位就是大人的夫君,都瞧见了吗?”
女孩子们都很给面子的小声惊呼,“阿姐,我们看见了。”
弄这么大阵仗就为了看看他,江崎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微微露出个笑。
而嘤咛明显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江崎笑了半天,她才反应过来还没向江崎介绍她们,她有些心虚,又轻咳一声,“我们是按排行站的,这是二妹闻喜、三妹双花、四妹魁渺、五妹枫蓝、六妹秋喜、七妹山茶、八妹泽兰、九妹辛夷、十妹青黛、十一妹瑶华、十二妹秋荼。”
江崎想了想,说,“你们好!”
小姑娘们笑嘻嘻的,“大人的夫君好。”
江崎一下子想起来昨天门外的声音,他肯定的说,“昨天是你们。”
小姑娘们这时候乖乖巧巧的,一点也不调皮,各个抿唇笑着,应答说,“是我们。”
“嘤咛,你们别闹他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江崎转回头,不出意外的看见了林桉,她换了身装束,一袭白衣,红色的长发带随着马尾垂下,散落在胸前。
她很自然的走过来牵着他的手,朝嘤咛她们走过去。
她笑着,俯身轻轻弹了下嘤咛的额头,见嘤咛吃痛,便松开手抱起她,接着放下,又抱起青黛和瑶华掂了掂,余光瞧见枫蓝和山茶一脸羡慕,她又抱起两人掂了掂,“都瘦了。”
闻喜见挤不进去,一把扯住旁边的双花,走到江崎身前,伸出了手。
江崎为难的看向林桉,见她被围在中央,收不到信号,只好僵硬的蹲下,然后抱起她们两个,偏偏嘤咛还过来扯了扯他的衣服,江崎想了想,把她背在了背上。
嘤咛开心的凑到他耳边,“大哥哥,你人真好!”
搂着他脖颈的闻喜和双花也学着嘤咛,“你真好!”
被小孩子发了好人卡的江崎脑子晕乎乎的。
“小大人们请先到别处玩,”鸳鸯和鸿霈从远处提着食盒走来,招呼说,“大人和公子该吃早饭了。”
话音刚落,不管是挂在林桉或是江崎身上,亦或是被她们抱着的,在一旁看着的,齐齐往外跑去。
林桉理了理被弄乱的头发,笑了笑,然后在庭院的石桌凳上坐着,江崎也整理了下自己,走过去坐下。
鸳鸯和鸿霈将饭菜放在桌子上,林桉只一样动了三筷子便停下,江崎看了眼她,“不再吃些了吗?”
林桉摇头,示意他继续。
江崎确实没饱,便动筷子继续吃了起来。
等吃完,两人帮着鸳鸯和鸿霈收拾了碗筷。
等她们提着食盒离开后,林桉道:“吃完饭后,理应消消食,祠堂又离得不远,我们正好可以过去一趟,你觉得呢?”
这是昨晚就答应的事,江崎自然是点头同意,“好。”
来到祠堂,里面只摆放着两个牌位,一个写着林纾骁,另一个写着秦若澜。
林桉走过去,从旁边的架子上拿帕子擦拭着牌位,“林纾骁是我母亲,秦若澜是我父亲,她们自幼青梅竹马,指腹为婚,十六岁时结为夫妻,二十六岁有了我。”
初来乍到,江崎不知道要做什么,便也有样学样,跟着她拿帕子,擦拭牌位,静静听着她说话。
她的声音很好听,语调不急不缓,有种独特的韵味,让人不由的随着她的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