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柳媚儿产下死胎后,整个凛王府已经消沉多日,更不敢有人去触侧妃的霉头,生怕被波及。
而萧逸也多日不见回府,让府中下人们开始揣测两人似有不睦。
“砰!”
一阵碎裂声从房间中传出,接着便是柳媚儿的怒号声,“给我滚出去!”
很快侍女红着眼眶跑出来,差点撞到走来的萧子闻身上,侍女赶紧跪下,“是奴婢没看清冲撞了小殿下,请小殿下恕罪……”
“母亲如何了?”萧子闻并未责备侍女,而是询问柳媚儿的情况,这让侍女有些难以开口,张了张嘴不知如何诉说。
“算了,我自己去看看。”
此刻的柳媚儿着一身素衣,坐在梳妆台前,拿着一支眉笔面无表情的在自己眉毛上回来描摹着,很快,她的眉毛就被画的又粗又黑,整张脸显得戾气极重。
柳媚儿顿时大怒,拿起眉笔用力的打在铜镜上,镜面被拉扯出了一道黑色的划痕,可她还是无法平静下来,起身将梳妆台上的首饰统统扫在了地上。
突如其来的巨响将贴身侍女吓了一跳,忙跪倒在地,正想开口宽慰时,只见萧子闻走进来,便小声禀报道:“侧妃,小殿下来了。”
“他来做什么?是来看我的笑话吗?”谁知柳媚儿当即大怒,将铜镜一并掀翻在地。
碎裂的珠宝滚落至萧子闻脚边,他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正怒目瞪向自己的柳媚儿心头一颤,立马行礼道:“母亲……”
“过来。”柳媚儿冲着萧子闻招了招手,多年来萧子闻虽伴在柳媚儿身侧,这可谓名义上的母亲却从不拿他当亲儿子对待,不过是拿他邀宠罢了,尤其是在和沈婳起争执后,他少不了被一顿责罚,可他却什么都不敢说。
柳媚儿一向受宠,而她在萧逸的心中更是温柔大度,更不会做欺凌幼子这种事。
萧子闻不敢回绝,默默的走了过去,才刚到柳媚儿身侧,就被柳媚儿一把拉过去,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他脸上。
“都是因为沈婳,是她害死了我的孩子,而你却还故意出现在我面前,是想看我现在有多狼狈吗?我告诉你,我不好过,你和沈婳也别想好过!”
说着,柳媚儿突然发了疯的拿起一支簪子朝着萧子闻捅过去,看到这一幕,侍女吓得连忙起身阻拦,可还是晚了一步,萧子闻左肩被生生刺穿,疼得他惨叫起来。
“侧妃,您不能这么做,如果让王爷知道了他会怎么看你,小殿下在怎么也是王爷的孩子,您不能杀了他啊。”
“滚开,今天我就要让这个小贱种死在这!”
不过才七岁孩童,哪里见过这种场景,尤其柳媚儿已经在疯狂的边缘,看起来极其吓人,侍女力气小,根本拦不住,只能冲着待在原地的萧子闻大喊:“小殿下快走啊,快走!”
萧子闻木讷的起身,也顾不上左肩传来的刺痛,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
“你给我站住!”柳媚儿试图追出去,却被侍女紧紧抱住,竭力的劝阻道:“侧妃,小殿下可以死,但不能死在您手中,只是一个孩子没了,您和王爷还可以有很多孩子,不可在此断了自己的后路啊。”
这番话让柳媚儿顿时冷静下来,她拿着满是血迹的发簪回头看向侍女,“你的意思是……”
“小殿下自己贪玩离开了王府,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没准就出了意外呢。”
“没错,意外,哈哈哈哈哈哈。”柳媚儿突然狂笑不止,“沈婳,我所承受的痛苦将加倍奉还给你,你给我等着!”
闭关几日,沈婳的灵根已经趋向于稳定,隐隐可以调转灵力,只是她现在灵力不多,未有明显提升,倒是肉体的淬炼还不错,寻常刀剑难以刺伤。
此处能给她提供的资源少之又少,看来是时候离开了。
她刚睁开眼睛,门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如今她无论听力还是视力都提升了不少,有来客自然能第一时间发现。
同样的,不只是她,无名内力深厚,在对方踏入院子的一瞬间已然长剑出鞘。
从房间出来的沈婳只见一阵刀光剑影,无名剑术高超,出手狠辣不留余地,乃是人间少有的高手,而与他对峙之人,剑锋凌厉,气韵犹存,挥剑之时,竟然千军万马之势。
都道凛王萧逸不学无术,骄奢淫逸游手好闲,若非景帝胞弟,恐连王位都保不住,可如今一看,分明误解颇多,当然是误解还是有意为之就不得而知了。
“娘亲,他们若两败俱伤,我可否吞了他们?”沈墨来到沈婳身侧,歪头盯着两人,眼眸中露出一抹贪婪之色。
沈婳微微摇头,“吞了他们只能果腹,又不能提升修为,何用之有?”
正在交手的萧逸竟能耳听八方,一声“娘亲”传入耳中,让他心生怒意,一剑震开无名,奔向沈婳,指着她身旁的小团子问:“这孩子是谁的?他为何叫你娘亲?”
无名也跟着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