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默尘晚上回到家看到有一个未接来电和陈助理发的一条消息:“晓教授,您好。我是容济的陈助理。我跟高总同步了一下我们下午的谈话。高总希望我们能继续讨论一下。我会再打电话过来跟您具体解释的。谢谢。”
晓默尘没理会。吃完晚饭,等陆女士晓教授出去散步的时候打开电脑处理美国实验室的一些工作。下午她发出去的两封邮件一封已经收到了回复。对方说事情复杂,来来回回的邮件麻烦,不如视频方便。另一封嘛,那老伙计总是忙忙叨叨地,什么时候能坐下来查邮件回邮件就如上帝的骰子一样拥有极度地不确定性。好在,只要他回了,他就会回得很认真。
“嗨,默,好久没联系了。最近可还好。看起来你又遇到了有趣的事情。” 频幕上的中年白人男人笑容可掬,穿了白大褂,正坐在办公室里,窗外的晨光照亮了他英俊的脸庞。
“David,早。我回中国了,长期的。下午给你发的病历是几个中国病人。”
“在中国?什么时候的事?”David一脸惊讶。
“不到一个月前。”
“怎么想到回中国了?”
“这就说来话长了。” 晓默尘敷衍地笑笑,言归正传,“你对这几份病历有什么看法?”一如既往地不喜欢寒暄。
David手肘支在桌子上,摩挲着没有胡须的下巴, “很有趣!看起来似乎确实跟哈瓦那症有相似之处,但是也有很明显的不同。哈瓦那症的患者没有一例出现过长时间昏迷的,最多是短暂的意识模糊。并且有几项哈瓦那症的体征他们的病历里面没有提到,不清楚是没有还是没有评估。”
“我发给你的病历是我有选择性地翻译的,可能不全面。” 晓默尘想想,“你看这样好吗?你发给我一个完整的检查清单,同时我找更专业的人把病历全部翻译了发给你。“
David点点头, “听起来不错。” 然后一脸惋惜,“可惜我现在没有办法去中国,如果真的跟哈瓦那症相关的话,倒很想亲自看看他们。”
几年前首批哈瓦那症患者全部是由David领头诊治的,还因此发了好几篇顶级的学术论文。
晓默尘笑笑,“谢谢你了,David!现在那些病人怎么样了?”
David耸耸肩, “大部分恢复得还不错。但你知道,所谓的不错也不过是能够自食其力而已,不可能完全回到之前的状态了。”
晓默尘想到那几个受波及的容济员工,都是中流砥柱啊,本该前途无量,却无辜地遭遇无妄之灾。她问道:“你觉得这几个病人有可能是受到了长时间的影响才会出现昏迷吗?如果能够提早发现和预防是不是预后就会好些?”
“第一个问题暂时没法回答。等他们完整的检查报告出来以后才知道。至于第二个问题,那是肯定的,对于任何身体的问题都是如此。”
“那有什么可以筛查的办法吗?”
“你怀疑有更多的人受到影响?” David瞪大了他那双蓝得透明的眼睛。
晓默尘抱歉地笑笑,没吭声。
David立刻明了, “好了,明白了。该死的规矩。” David低头想想, “这样吧,默,我给你一份问卷调查作为初步筛查。筛查出的人员进行进一步的排查。”
“太感谢你了,David。”
David再次耸耸肩,笑道: “我是医生。”
跟David通完话已经晚上十点过,晓默尘想了想,还是明天再找小美吧。她打开网页,搜索容济大门前的那个广场。
说是广场,其实是一个从门口的容济大道凹陷进去的硕大转盘,以便车辆转弯或者短暂停留。转盘的中心设置成了一个小型的公园,有喷泉,长椅,草坪和花坛。广场的四分之三都被容济的地盘包围着,只有靠大路的四分之一跟对面的大楼隔路相望。
晓默尘对沥城还不算熟,不清楚那地方的人流量如何,对面的房子又是什么样子。她只能根据地图上的坐标,粗略估算了一下从对面的房子到广场的最近距离大概是50米。
五十米,她简单计算了一下在这样的距离下要达到可能致人昏迷的强度的电磁波输出功率需要多大。然后摇了摇头,笑了,那该需要一个大两居来放设备才行。运行时那巨大的噪音和对其他无线通讯设备的干扰,不可能不被发现的。
但是,如果把设备放在一辆卡车里呢?停在转盘处,那就容易多了。那地方可以停卡车吗?她哪里知道。
晓默尘停止了思考,扣上电脑,拉开了阳台的门,一缕夜风拂来。太舒服了,突然想去跑跑步。晓默尘向来是“见风就是雨”的性子,立刻换了跑鞋下了楼。
此时湖边小道跟黄昏时的喧闹大相径庭,没什么人气。昏暗的灯光从旁边的灌木里若影若现地溢出来,平添了几份幽僻孤寂。月色如银,和风拂面,蛙鸣阵阵,正和晓默尘意。她有时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