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心比心,换位思考,连灵力和自身都控制不了的他,真没资格平足堂堂风祖·迟伽陀啰。
“师父,我会‘乘风’了……”涂苏载方说一句话都拧巴,却仍傲起狐头,憋出后半句:“但我心之向往不是救活祈缘树。”
头一句算说了软话,不过又告诉师父,他不会救活祈缘树。
“嗯。”迟伽陀啰淡定答应到。
红日自扶桑而来冉冉升起,映满整个东方,微风徐徐而吹,祈缘树上的红丝带袅袅纠缠。
“师父,祈缘树没了,祈的缘不能真。”
“那些祈缘成真的人会说祈缘树灵,没真的也不再来;人祈缘求真,神知命格不会变,祈缘便图安心,载方,真不真不重要,往后自会知晓。”
涂苏载方内心错愕,他怎么也没想到师父会这么说,就像当年他也没想到师父能次次看破他的内心……
他忽地想到当年师父说过能轻而易举恢复整个红娘湾,之所以不那么做,是想让他自己亲手恢复啊……自己竟始终还是孩子心思,妄想试图用几句话出气,徒劳无益罢了。
是他错怪师父了……
迟伽陀啰看着涂苏载方心生愧疚,说道:“回去吧,为师给你烤了一只兔,再不吃该凉了。”说罢便他只顾自己先走,涂苏载方忙问:“师父你不是来找我的吗?”
“是来找你。三万年了,为师扶正你的契机到了,先回去……你个人再待一待也无妨。”
如果让涂苏载方知道自己契机的媒介是骨喵,那死活也是不愿的。
有时候,先成为大人物,再理解道理也不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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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涂苏载回了神境正,抱着烤兔百思不得其解,师父既然也是要回神境的,那为什么不一起回呢?
难道是在避嫌?
师父从不在乎他人言论,就像当年将他这个满身戾气的野狐狸带回神境,所有人都说他白眼狼没结果终是害己。
可师父还是默默教他一遍又一遍本是靠悟性而会的“乘风,师父甚至怕他受不了别人的闲言碎语,而与世隔绝至今三万年。
望着手中荷叶里的烤兔,总觉得师父在支开他。
路过神境的仙子仙女八卦声叽叽喳喳,顺风飘进了涂苏载方的耳朵里——
“哎哎,快看那谁,就是风祖养了三万年的娈童!”
“白面俊俏脸,难怪风祖喜欢。”
“我早就知道他,起初若不是他性格古怪难以亲近,又听说他控制不了自身灵力害死父母,我早就向月下仙讨红线追求他了…现在看来整个活生生兔儿爷,还好我没。”
“你们知道吗,据说他真身是一只三公紫色的混血狐狸,三公紫、三公子……往后见他怕是得唤声三公子~~。”
“莫不是小倌儿意思,哏哏……”
兔儿爷……
涂苏载方想到手中兔肉,将其骨肉分离,而后狠狠丢在地上,踏上生风的脚,烤兔入泥三分。
//迟伽陀啰寝殿
“左右我寻妹是要离开,我的小白莲无人照看,你让那狐崽子养着,可渡他一生。”
“我这徒弟性格桀骜,三万年前害死自己父母便小心翼翼敛起了心……自古莲花就有美好爱情象征,这白莲,倒适合当我徒媳。”
“迟伽你!你别蹬鼻子上脸,她可是天地间最后一株能成为芬陀利华的千叶白莲。”
涂苏载方瞬间移动来到师父的寝殿,殿内无声响,他知道是因为殿内的屏风被骨喵修好了,于是干脆踏进寝殿走了进去。
“小辈见过花祖!”涂苏载方隔着屏风,大声一吼,眼睛紧盯屏风后师父身旁的骨喵。
“呦,这便是你那宝贝徒弟吧,可真是笑话,你又何时见过我呢?”骨喵含笑却露威严:“还是说…你曾在你师父寝殿里见过男妓男倌儿什么的?如若那样,可莫要将本神相提并论啊~小家伙。”
骨喵走上前,隔着屏风在空中比划抚了抚涂苏载方的轮廓,而后手竟直径穿过屏风,将涂苏载方从那头生生拽了过来。
淡粉色的瞳孔收缩,他贴近他的脸颊,芬芳的气息打在涂苏载方脸上。
“小家伙儿,你师父不是变态,本神也不是你个小崽子敢置喙的,你师父为了你,三万年与世隔绝!本神不妨告诉你,那红娘湾的祈缘树上可留有你父母的映像,你若敢辜负你师父入魔,这一生都不可能救活祈缘树看到映像。”
铃铛声响起,骨喵走出寝殿,临走又顿足侧身,“迟伽,你对你徒弟可真用心……世上命格早在命运降生时就木已成舟。”
这句话是说迟伽陀啰扶正涂苏载方徒劳?还是说即使扶正路漫漫,但被扶正早已是定局?
迟伽陀啰不知道,他无法安心,他还是想求真的。
可他就是神,他又向谁求真呢?
“祈缘树里有我阿父阿母的生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