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着自己的粉色长发。
“花祖来的时间已经够久了,可以走了。”
“哎呀~迟伽这般在乎我……那可否考虑一下我刚刚的事情呢?”
“都闹了这么一出,还想借‘乘风’?我怕明日这上古神界和飞天仙界上上下下,都传花祖‘为得风祖一阵风,竟当其弟子面向风祖俯首弄姿’。”
“莫要装腔作势唬我,屏风都毁了,你那宝贝弟子可在下边儿听得一清二楚。”
迟伽陀啰闻言,甩袖扇起一阵风将屏风带起,可衔接六面屏风的立杆是藤花而制,如今藤花已毁。
“怪风四起,这花儿不败才怪。”粉毛男终于不紧不慢起身,脚腕上的铃铛一步一响,每走一步,都脚底生花。
他向屏风走去,轻轻抚摸屏风间的立杆,柔和地感受和风的存在。
在他指尖触碰一瞬,无数荧光花粉飞向立杆,转眼间,残败的花儿朵儿逐一绽放。
屏风上的月下雪景在花香飘溢间越发真实,风花雪月在这一刻皆齐而聚。
屏风完好如初,风花雪月原指四时景色,而现下,更像是暗讽风花二位祖神的苟且。
“迟伽,我们可以说悄悄儿话了~”
“骨喵!你可以走了。”
花祖挑眉讥笑,“我也想去那儿系一条,”见迟伽陀啰不解,他垂下手臂,红色飘带柔顺地落在他手中,”
他淡淡道:“我看到红娘湾祈缘桃树上的红丝带了……可为什么三万年了,你在避嫌吗?既是避嫌你还找个男娃当徒弟,还是毛绒绒的狐狸!”
狐狸毛绒绒~猫猫也是毛绒绒~
“你去涂山作甚?那儿三万年前便毁了,有何好去的?”
“是啊,有何好去的!我的凌苕花生来薄情,三万年前自听说红娘湾是爱情打卡圣地,我为让凌苕花懂得爱情,便将她种在祈缘的合抱祈缘桃树上;谁知如今我去探望,不成想祈缘桃树三万年前就被你那宝贝徒弟毁了……凌苕也早枯死了。”
骨喵气地将青葱玉指握紧至胸前,让人看得我见犹怜,他又道:“还有更甚,我再回神境时,骨铃小小竟失踪不见!迟伽,给我乘风我便走,我要去找我妹妹。”
迟伽陀啰不语,眼神落在殿外涂苏载方的方向,骨喵瞬间明了,如今迟伽陀啰一心惟愿扶正涂苏载方。
寝殿外,涂苏载方趴在死寂空旷的荷塘上,再不能顺风听到寝殿内的声音。他变回人,用胳膊擦去脸上的灰,再次走进师父寝殿。
待他入内后,清楚地看到骨喵手中的红丝带,他瞬间想到了三万年前师父在祈缘桃树上系过红丝带。
“呵——”涂苏载方不可置信,迟伽陀啰是在利用他救活祈缘桃树,届时祈缘成真,他这个变态就能和那个娘炮在一起了!
他好想骂一对狗男女,但是他骂不成,好憋屈!
打又打不过,骂也骂不成……
他现在真想去红娘湾的大野泽看看阿父阿母。
“我不可能替你们救活红娘湾的祈缘桃树,你们这段孽缘我不可能促!”他说完闭上眼,催动灵力使周身幻化出缥缈白风,嘈嘈杂杂,白风带他飞离了风祖神境。
“乘风?”“是乘风!”迟伽陀啰与骨喵对视同道。
“迟伽,现下你若再不给我‘乘风’就说不过去了。”眼看迟伽陀啰心中牵挂有了眉目,骨喵突然就不着急了,留下一句话,伴着铃铛声响起,在花儿簇拥下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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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今晨,迟伽陀啰在涂山红娘湾那棵祈缘合抱桃树下,找到了涂苏载方。
看着天边鱼肚泛白的黎明,以及祈缘树上两根紧紧相依的红丝带,迟伽陀啰抱起熟睡的涂苏载方,准备回神境。
涂苏载方惊醒,见近他身的是师父……是喜欢男人的变态迟伽陀啰,吓得蹭一下跳出怀抱老远。
“星汉主神彼苍与坤仪,在未诞世前没有性别,天地也是没有阴阳;继两位主神创世后女娲造人,真苦人界人类和世间生灵这才有男女之分……”
“你跟我说这些作甚!”
“人有七情六欲,神亦是如此,没人能逃过情之一字。”
“也包括佛祖吗!”
“载方你太偏执了。”迟伽陀啰避开了回答,他本来也能成佛的。
“你当初就是在这儿说要引我皈依佛门,你自己都没有顿悟。”
“所以,我收你为徒,我会扶正你,三万年来为师可曾后悔?”
这下,涂苏载方终于于怔住。
他本想揶一揶师父,却没想师父竟这般回答,到底是六万岁的少年孩儿。
的确,如果不是面前人收他为徒,三万年前他就是野狐狸了。
相处的三万年里,师父一直悉心教导从无怨言……师父有那种癖好,也从未对他有过什么,甚至他自己好像还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