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十足的优势。
如果她面对的是一张恐怖的脸,但凡做出一个撒娇的神态,恐怕都能让她三天三夜吃不下也睡不好,更别提现在这样心平气和面对面交谈了。
而且,她此时看着那张俊秀文雅的脸露出委屈的神情,竟然还会感觉良心有那么一点痛,以至于一时半会说不出一句重话。
陈听为自己的肤浅叹了口气。
“我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我现在并不需要别人的帮助呢?”
“没关系,我可以等。”
“……?”
从小语文成绩没跌出过前三,大学进过辩论队,同事间交流也经常被人称赞高情商的陈听,生平第一次在与人沟通这件事上遭遇了滑铁卢。
逃也逃不掉,赶也赶不走。
陈听还真不知道拿这位古代幽灵怎么办了。
左右也是躲不了的麻烦,她干脆自暴自弃地问起了户口:“你说要报恩,那总得先介绍下你是谁吧?”
问题要从根源解决,没准问一问,找到线索了呢。
然而还没等霍斐然眼睛里的光亮起来,陈听生怕他废话太多找不到重点,又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拧着眉给他加了一条限制:“给你三分钟,做个自我介绍,赶紧的。”
“……”
霍斐然眨巴眨巴眼,被再次提醒后才干巴巴地“哦”了一声,说:“我叫霍斐然。”
“嗯。”陈听点点屏幕,示意他还有两分钟,“继续。”
“……”
沉默。
还是沉默。
陈听抬头:“没了?”
“霍府是我家。”霍斐然又干巴巴地补了一句,说到这里时,他脸上带了点纠结的神色,“他们好多人在我家里走来走去,也不问问我答不答应,好过分。”
“哦,那是因为你的家上交国家成了景点,有人来观光也是没办法的事,人都死了,就看开点吧。”
陈听面无表情地陈述完事实,看着屏幕上的时间跳到预期的数字,她熄掉屏幕,双手合拢手机,看向霍斐然,问道:“都交代完了吗?”
霍斐然迟疑了一下:“还没……”
陈听:“那再给你两分钟。”
霍斐然:“可是其他的我都不记得了……”
陈听顿了顿,决定不跟他计较,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那你有想过要用什么样的报恩方式吗?”
霍斐然乖巧摇头:“没有。”
“那就是听我的?”
“嗯嗯。”
陈听:“……”算了,听话好歹是个优点。
她掂量着手机思考了一会儿,看看摆在床边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行李箱,又瞅瞅缩在墙角努力降低存在感的霍斐然,忽然往床边走了过去。
霍斐然身体不动,眼睛却一路跟着她转。
眼见气氛安静下来,他有些不适应地挪了一下,然后就越来越不受控制地挪到陈听身边,伸出修长的手指,用指尖轻轻地戳了戳她胳膊。
“你怎么不说话呀?”
好好个鬼,废话还挺多。
陈听不想搭理他,霍斐然自己却说个没完。
“你和我说说话嘛,已经好几百年没有人和我说过话了,好无聊,他们都看不到我,我也很苦恼哎!”
陈听觉得自己现在的心就像在大润发杀了二十年的鱼一样冷,哪怕美色当前也影响不了她。
“闭嘴。”
不等霍斐然继续开口叭叭叭,她指了指行李箱,问:“你说怎么报恩我说了算对吧?那你帮我把它搬到墙角,就算你报恩成功了,可以吧?”
“欸?”霍斐然脸上闪过一丝困惑的神色,但手还是很顺从地伸向了行李箱——
然后捞了个空。
“诶诶诶?”他顿时凑过去趴在行李箱研究了起来,没过两秒又原地蹦起,凑到陈听边上碰了碰她。
不出所料,他虽然会穿过其他的东西,但却能切实地触碰到陈听。
反常的现象让活了几百年的幽灵先生又流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陈听默默看着他一系列的表演,心里没有半点意外。捏了捏藏在掌心的东西,她看向霍斐然时,表情忽然多了一丝果断。
她什么也没说,只转身又走到了门边。霍斐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几乎寸步不离地跟了过来。明明不会发出声响,他却像是怕惊扰到陈听一样,走得蹑手蹑脚。
陈听的手已经碰到了把手,开门之前,她想了想又回过身问了一句:“你确定你跟着我不走是因为想要报恩吗?真的没有什么需要完成的执念吗?”
霍斐然有点疑惑地歪了下头,表情单纯得十分无辜,长长的黑发顺着颈侧滑落下来,衬着他白皙的脸,看起来有点像精致的人偶。
“咦。”
他嘴里发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