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标轻点的几声脆响过后,警员随手划去几个位置,其他警员都盯着电脑屏幕,视线炽热到要把电脑屏幕盯出洞来。
“不好搞啊……中间关机过一段时间,排除过来看,估计第一现场就在这几个之间。”
鼠标在桌面上滑动几下,警员在地图上圈定了一个范围。
他们正在查询公园手机的定位地址,试图通过手机和被害者日常活动轨迹找到被害者的第一案发现场。
突然电脑屏幕弹出个简洁的弹窗,图片如同风吹过书页般快速闪动。
是时知乐那方同步传来法院的图片。
在场的警员凑近看到图片后,全都面如死灰,嘴里还低声说着事怎么都一块出的。
“我回避一下?”孟羽书提议道,他的余光瞟到图片的一角,马上瞧出死者的身份。
是熟人啊。
他搁下水杯,站起身,正要拉开门的时候。
“你……”队长斟酌片刻,“还是留下吧,最近有人想要你死,还有嘴严实点,有些话自觉点别说。”
他的意图没有嘴上说的单纯。还有个原因便是,孟羽书是他怀疑的对象,还是放在身边观察更好。
孟羽书停下脚步,没有回话。
他也是有自己的心思的。
房间里一时寂静无声。
队长抱臂不语,而孟羽书心里开始盘算起来,表面上犹豫小会,点点头坐了回去。
盯着电脑屏幕的警员干着自己的本职工作,合计着位置,将定位发给外出调查的警员。
做完后,他双腿往后推,远离原位,侧首对着孟羽书说:“那个谁,给我倒杯水。”
孟羽书正好坐在饮水机边上,随手倒了杯水递过去,顺便也随口关怀一下:“可以了?”
警员呷一口水,摆摆手:“没这么快,还要些时间。”
“嗯……很难查吗?”
“很难倒不至于,主要是那一块鸟不拉屎的地,人少,监控都没有几个。”警员用鼻子哼出一声,“真是麻劳他搞那么远,硬是弄到公园。”
孟羽书状似无意道:“那个……是为了曝光吗?好像在某些宗教里……”
“……这种现象完全都算不上少的。”他端详着周围人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补完,似乎在担心触及到雷点。
警员下意识摆摆手。
“哎嘿,这话可就——”不对了。
他话刚说到一半,品出来点味。
队长双手环胸,若有所思的看向孟羽书,他暂时还没有行动。
孟羽书这些话部分确实可以对上现实了。
为什么不用更为专业的人除掉孟羽书,反而是一群小混混,之前所有人都想不明白,怎么想都是很古怪的行为。
想来是小混混过去的同伙通过什么手段获取的权利、金钱。
异常的存在可以满足所有美梦,而宗教有手段连通异常,甚至召唤异常。
如今想要除掉孟羽书这个无意间插足其中的普通人,所以人选也是到小混混头上了。
毕竟常规作案一般都是挑选熟人,同伙的选择更是如此。
警员倏然脑子里嗡的一声,全身发寒,手指痉挛,霍然起身翻找起来记录。
监控的灯光一闪,冰凉的器械监督着它所注视的一切。
白色的纸张凌乱不堪的堆砌在桌面,蝇头小字密密麻麻,叙述着现场。
现场被人群破坏,被害者遭受评头论足,谣言四处游荡,真相无人在意。
断肢?
内脏?
曝光?
情绪?
这一切发展都猝不及防,其他还没反应过来的同事一头雾水,他们拍拍警员的肩:
“啊,不是,老陈,发生什么事了?!”
老陈没有回答,只是低头不发言语,手上动作不停。
从纸张间,老陈翻找出前两起的记录中,找到他想要的内容——
被害者被取走了双臂与内脏。
纸张被愈发用力的双手捏出褶皱,老陈狠狠将手上的纸张拍在桌上:
“艹,一群傻逼,真他娘的傻!”
与此同时。
灰白色的水泥墙面之间。
在无人维护下,红棕色的砖石露出边角,墙角长出杂草,地上的沙石留下许多零散脚印,大多数型号一致,显然是人来回徘徊留下的。
在看到这里第一眼,虽然与其他地方几乎一致,但所有警员还是敏锐的感到有些不同。
将定位发给老陈那边后,他们套上手套,围起警戒线,开始准备最后的处理。
最终,在墙角的杂草间,他们找到因血液滴露团成的小沙团,以及地面沙石扫开后红褐色的指印。
“这个范围的监控,可以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