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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表白(2 / 3)

的。”她还是瘫坐在地,垂头不再看我。

至此,她便不肯说更多,我也不能再逼迫。

应该说,她从来不是个合格的杀手,否则也不会对杀过的人耿耿于怀。阿珍和粉喜,是她人生的不可说。

我上前递手给她,她沉默许久,终是用力挥开,自己站起来扭头跑开了。

“这丫头……”我无奈笑了笑,没能控制住停在半空的手不停颤抖。

一人悠悠折回宫,锦鹊的话在心里翻来覆去地转,倏然发现原来一切都有情有可原。

原来阿珍从不教我一个字,从没有应我一声“娘亲”,从不问我一日饱暖,并非没有原因,只是她从未把我算在计划内而已。

归途漫长,我不再去想。

只是回到屋中,也不知该做什么,有些事若隐若现却始终抓不住头绪,在中庭站到天暗,才后知后觉抱了灯去点。

捧了点亮的烛笼走在门下,又犯了难,不知怎样才能挂到那样高处,想了想,将其搁在槛边,打算回屋搬把凳子来垫垫脚。

等我手拎小凳再出来时,灯笼竟已静悄悄地悬在门上了。

我呆呆地仰头望了一会儿,然后沉着地清了清嗓子:“我已经看见你了,出来吧。”

果见外头僵梧后缓步走出的章邯。

“兵不厌诈,你身为将军,怎能敌人叫出来就出来,轻易暴露呢?”我眯眼朝他喊。

他躬身施礼:“殿下不是敌人。”

我觉得好笑,对他招招手:“你知道我没看见你,是在配合我而已,我清楚。过来吧。”

他听话地向我走来,立在门畔。

“怎么不进来?”

“殿下没有让末将进来。”

瞧吧,这人大多时候还是呆板得很。

“是吗?”我也不说许他进来,干脆将手里的板凳放下,自己一屁股坐下去,背倚门框,仰头对视,“那你就好生站着吧~”

他似乎不知该怎么应答,傻傻被我晾在外面。

“临近年祭,想必事务繁忙,章将军怎有空大驾光临?”我嫌仰头累得慌,抬手撑起下巴,眨眼望他。

“末将正好路经……”

“哦,原来是经过啊,难怪。”我应和说。

章邯忽然用奇怪的眼神来看我,似乎对我会相信这样的理由而感到不可置信。

我心里有事,自然也没注意他的反应,安静半晌。

“你知道卫国镇国之玉乌啼的由来么?”突然不客气地向他发问。

“知道。”

“卫国的事,你怎么会知道?”不知为何,看他乖顺的样子我总想稍加恶意地去拨乱。

“那……末将不知道。”他被我弄得颇为无奈。

“罢了,你知道也不奇怪,讲讲。”我面带真挚地看他,多少做些无辜状。

他似乎轻叹了口气:“卫国有千尺寒潭,终年无春,后卫王公偶然垂钓湖上,捞起一块通体乌黑的玉玦,冰封湖面竟顷刻化开,卫王惊异,奉之国宝,流传甚广。”

我听得津津有味:“这样啊……”

陷入沉思的我并没有感觉到他探究的目光。

“如此,末将也可问殿下一个问题么?”

“嗯,你问啊~”

“殿下右臂上的伤痕,如何得来?”

“………”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想必是刚才抬臂挂灯时衣袖滑落手腕,露出来,被他看去了。

不过也没什么,我大方地挽起袖子将苍白的小臂伸到他面前:“你是说这个吗?”

他下意识来握,又被我突然收回时从指尖溜走,握了个空。

“也没什么,阿珍当年临行将我锁在柴房,我强行开启时被腐落的木刺扎到而已。”我在空中轻巧地比划着,“大约一两指宽、五六寸来长的尖刺吧,就这样噗地扎了一下,好像没进去一半。”

拉下袖子遮住狰狞的疤痕,我噘嘴想了想:“若早些取出来,疤留得应该要短些。”

这条疤痕留下的疼痛记忆确实记不起了,再多能想到的不过是那天残阳如血,被侍女拉住不能前的小姑娘,用力伸长深插木刺的手。

「十一月四,羲和珍姬刺秦未遂,刀剑击殁。」

「翌日,珍姬内侍薨于梁上,传言畏罪自戕。」

伸长手,除了漫天霞光,什么也没能抓住。

“你该走了吧?”我好心催他。

他低头来的眼里镌下些柔软,嗯了一声。

“那就不留你了,慢走。”我爽快起身搬起凳子打算进屋,想起什么又转回来,“对了,别说我不是敌人这种话。

“或许现在的平和只是蜉蝣朝暮,我想我早就告诉过你,也许我能给你带来的,只有无尽的利用,到时可别怪我没有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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