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个能勉强敷衍世人的罪名都没有,什么是罪在‘无所知’?
孙坚就那么果断的将王睿逼死……
这会引发整个荆州的混乱,各地大姓、豪强惶恐不安。
会加快建设部族武装,进而形成聚族自保的现象,各地宗帅将层出不穷。
荆州的经济、生产会遭受破坏,一切的一切都会因为王睿的离奇死因而发生变化,走向不可知的未来。
何止是各地的大姓、豪强。
就连他们这些州吏在完成王睿葬礼后,也要回归宗族,加强宗族的武力建设。
荆州的秩序已经崩解……
可那位孙坚孙文台似乎毫无察觉,以为掌控了驻屯江陵的两万荆州军就能掌控一切!
蒯越将蔡瑁签字后的密书略作伪装,派遣亲信心腹快马送往沛国鲍信处。
另一边又向雒都的王谦、蔡邕以及张温等人写信说明经过。
请求他们出面斡旋,力求能说服董卓,派一个能收拾荆州……
最好能把孙坚弄死的狠人过来。
孙坚急着收拢驻屯江陵的荆州军,不愿太过刺激荆州大姓。
荆州大姓势力强横,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他的外甥徐琨则有不同的看法,徐琨还兼任孙坚的主簿:“我家难以服众,又逼杀王睿,州中大姓失望、离心。
我以为舅舅应该速取襄阳,扼断汉水。
乘中原混战之际,对内施行霸道,效仿征夷军旧事,剪除异己,可得四百万之民众。
内修政务,征训精兵,如此大业可成。”
孙坚的侄儿孙贲也有类似看法:“叔父,大姓已然离心,更不可放纵。
宜大肆诛连,扫清隐患。”
韩当、程普等亲密老将也一同旁听,县吏出身的他们不会轻易发表意见。
孙坚思索前后,道:“我苦名分不足,袁术、张咨不会坐视我军独掌荆州。
今虽得州兵三万余,剔除大姓部曲,我裹挟两万之众。
亦是离心,不堪大用。
若是袁术、张咨发兵来讨,势必盗匪、叛军四起,州兵也将一哄而散。”
“今得江陵军资、兵马,更该积极进军,如此陈王亦会默许此事,不作追究。
待讨贼立功,再谋立身之基不难。”
孙坚说着还援引刘恒的话语:“此东阳侯‘存人失地,人地皆存’之理。
不该争一城一地得失,当举目天下。唯有博取大名,才可确立基业。”
还有更重要的原因没必要细说……
整个军队从长沙起兵时,就是负债状态;江陵的钱粮、物资虽然充足。
可考虑到收编的三万荆州军,又显得匮乏。
现在已经把荆州大姓深深得罪,如今坐镇将领,还想如往常那样征收各郡税赋?
再说征税也要等到十月以后才能征税……
现在的钱粮储备,实难供养大军维持到十月。
除非荆州大姓能慷慨解囊,但这是不可能的。
强逼着大姓缴纳家资,那就要面对蜂起的叛军,荆州自有内情在此,跟各地不同。
蒙祎至前线时,徐荣也领骑士在外侦查。
隔着西瓠子河,徐荣站在临时搭建的瞭望塔,可以看到七八里外的城濮邑。
这是当年城濮之战的爆发地点,在征夷军推行‘改桑为田’时,城濮邑就被波及,城邑郊外的广袤桑田多已被采伐。
联军起兵以来,城邑士民能逃亡的都已逃了。
此刻淳于琼驻屯城濮邑,又把余下的桑木、果林、护道林都给砍伐一空,取木材增固防御工事。
因此西瓠子河西岸就光秃秃一个城濮邑,城郊百草萌发,可无有树木,在春日里显得略显荒芜。
蒙祎被骑士引到这里,也爬上瞭望塔,可见对岸有零零散散的百姓、男女正拖家带口采挖野菜,其中还掺杂军士身影。
不知道是驻军胁迫、组织当地百姓来挖野菜。
还是因为缺粮,军民一起到郊外挖野菜。
蒙祎年轻气盛,询问:“徐将军,何不派遣锐骑渡河侵扰?”
徐荣手里握着一卷合起来的地图,回头看他:“为何如此?”
“彼若溃散,说明军民各行其是,彼此有隙。
若反应有序,则说明军民同心。”
蒙祎当了几个月代理县令,也攒下许多见识。
继续说:“城濮得瓠子河漕运之利,是叛军前线粮仓。
若拔除,叛军各路兵马难以合阵。”
“呵呵,不妥。”
徐荣卷起手里的地图,装入挂在腰侧的长筒里,塞紧盖子才说:“叛军欲一战破我,我也欲一战破他。
今两军反复侦察,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