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路原本要请大司马为帅,督幽冀之兵。
大司马推辞不受,举伉乡侯袁本初,遂以本初公督河北之兵,先攻平原,再据北岸窥伺南岸,以分其势。”
“南路以后将军为帅,总督荆扬之众,待兵马齐聚沛国,当驱徐州之众为前锋。”
周喁细细讲述,陈宫望着那二十八面刺绣而成的精美大纛,只觉得东郡士庶快要完蛋了。
濮阳在征夷军三百里内,距离酸枣也不过二百余里。
战争爆发,东郡兵无力御敌于外,那战火将蔓延在郡内各处。
二十八面旗帜,中路将有十三支,以雄厚的兵力去跟征夷军主力对峙。
计有陈王刘宠、豫州刺史孔伷、汝南郡守赵谦、沛国相鲍信、颍川郡守李旻、奋武将军曹操这六支豫州兵。
以及徐州刺史陶谦、兖州刺史刘岱、陈留郡守张邈、广陵郡守张超、上党郡守张杨、东郡郡守乔瑁、匈奴单于于夫罗。
北路有五支,渤海郡守袁绍、冀州牧韩馥、河内郡守王匡、平难中郎将张燕、度辽将军耿祉。
南路则有十支,地域广袤军队调集不便,会在开春四五月河水渐渐充裕后分批向沛国集结,以胁迫徐州参战。
南路实际分为两支,一支是后将军袁术、南阳郡守张咨、荆州刺史王睿、长沙郡守孙坚组成的四支荆州军。
以及扬州刺史陈温所督的丹阳郡守周昕、九江郡守边让、庐江郡守陆康、会稽郡守唐瑁、豫章郡守王獒为主的六支扬州军。
陈宫细细计较,就知道南路参战势力调动不便,属于两个批次的预备队,他们的第一作用就是声援正面战场。
然后集结到沛国,胁迫徐州军向北开战。
陶谦若开战,那沛国相鲍信也就无法作壁上观……
哪怕鲍信名义上参战,可受陶谦约束,也只会表面出兵。
河北看着五路,可总兵力丝毫不差。
冀州牧韩馥一个人若下狠心,绝对可以拉出十万大军。
平难中郎将张燕麾下的黑山军各部参战的话,总兵力也不会低于十万。
袁绍手里那两万渤海新兵,比之韩馥、张燕,则有些不值一提。
陈宫心中有底,询问:“我闻陈王欲征拜卢子干为傅,卢子干如何答复?”
“道路不通,至今未得到卢子干回信。”
周喁口吻略有遗憾,陈宫见他也只是口吻遗憾,对征卢植为联军军师一事缺乏热情和动力,也就不好细问,转而询问其他。
陈宫继续观察二十八面大纛,疑惑询问:“吴郡郡守盛孝章系君乡里人,怎不见其举义兵?”
自朝廷取消《三互法》后,就出现了这样的场景,同是扬州会稽人的盛宪、周昕、陆康皆任职于扬州,担任郡守。
不过他们都是江东之人,属于吴越地区,与江北两淮还是有点区别的。
就连吴越地区,也能细分为三吴、越、瓯越、南越等一大堆风俗、方言不同的区域。
扬州实在是太大了,很少有‘扬州乡党’这个概念。
陈宫恨不得天下郡守都起兵讨贼,或者声援表态也行,这样就能达成以势压人的场面。
周喁则回答:“盛孝章近来染病,吴郡吏士占卜,以出兵不祥,故不举兵。”
陈宫愕然,重新审视周喁,又问:“卜者何人?可是琅琊道士?”
周喁不语,似乎是默认了。
陈宫气得握拳,打在自己腿上,恨恨说:“东阳侯驱逐此辈至吴越,不思返乡兴复祖业,却坏国家大事,实在可恶。”
周喁依旧不语,琅琊道源自琅琊,却在吴越地区很是畅行,就连山越、百越亦有信奉。
周喁引领之下,陈宫得以直接见到曹操。
军帐之中,陈宫阐述东郡此刻的顾虑,并说:“自东阳侯大破黄巾与之联合后,就拣选其中壮士,多为百战之兵,生性凶残。
敝郡士庶无不惊恐,若义军不能速援以增濮阳之重,恐士庶共逐太守,以血肉奉虎狼之兵。”
“若是东郡割肉饲虎,恐各郡效仿,使联军未战先乱。”
陈宫说着郑重拱手:“东郡如此,梁国亦然如此,谨望将军明鉴,勿使壮士寒心。”
曹操听了目光打量帐内的校尉、亲随,说:“公台所言,我自会告于张孟卓。就年内,各发万人以援东郡、梁国。”
他语气肯定,陈宫也就松一口气,说:“据仆所查,征夷军上雒期间,曾在定陶、成阳分设邸阁,屯粮不下五十万石。
其发兵突然向东,仰仗舟船之利,恐联军知其兵动,而其兵已至濮阳。”
“濮阳不过一隅之地,得失无损大局。
仆恐征夷军直扑酸枣而来,还请将军告知各方,多加戒备。”
陈宫言辞缓慢,面容忧虑:“今陈王未至,我观联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