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刘恒亲征,又能聚集多少军队?
虽然战场宽度有限,可十几万的大军汇聚过来,又有几个人敢带头拼命?
真的不怕同僚悄悄扎出来的小匕首?
不为自己着想也就算了,也得要为宗亲、乡党安危考虑一下。
军队规模高了,真的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
战争成本这笔账算明白后,有的人选择放弃战争,转用政治手段也就合情合理了。
稍稍会算一点账,乔瑁疑惑刘岱、孔伷恐惧背盟也是很正常的。
如果刘岱、孔伷、陈留方面不给出妥善的答复……
那么也休怪乔某人助纣为虐。
对东郡本地人而言,不论征夷军入境来犯,还是未来越来越多的群雄军队增援东郡……
都会加速东郡的士民逃亡,或许眨眼间东郡就会残破,所有的东郡人都将为战争付出代价。
陈宫、万浅略作商讨,也就一路无语,就跟萧索街道上稀疏行人一样,此刻语言是缺乏活力的。
一路入郡府,顶着一双略外凸金鱼眼的乔瑁已等候多时,他面前就摆着零散竹简,或帛书、纸书。
而他身边坐着一人,正是昔年的西园八校尉里的右校尉淳于琼,此公系颍川人。
率西园右校军随袁绍讨伐兖豫黄巾军,战后袁绍回雒都,淳于琼所部驻留兖州。
再精锐的军队失去稳定的粮饷和待遇后,也会迅速堕落。
如果想保住精锐级别的战斗力,只好依照粮秣供给额度缩编军队。
因此这支西园军吏士流散,又补充当地吏士,与东郡兵渐渐混为一体。
待万浅落座,陈宫也告退出门后,乔瑁才克制怒气:“我闻刘公山近来与青州多有书信往来?”
万浅欠身回应:“确有此事,因青州举政严苛,使君宗族远离故土。
迁徙之时受制于人,今至使君治下,纷纷请求,以期使君周旋、交好青州,利于回归故土。
此故土难离之情,人皆有之,岂能回避?”
“青州遣送刘公山宗亲出境,正好心无旁骛与我等起兵讨逆。
今又遣使周旋,与之交好,令我等有志之士生疑,此刘公山行举荒谬,令我等实难适应。”
乔瑁审视万浅,目光不善:“就此,刘公山又有何答复?”
万浅又微微欠身:“东莱临海之僻壤,天下虽乱,东莱不乱。
正因如此,刘使君宗亲见中原将乱,无不思返故乡。
此皆小人无谋之见,我家使君顺应人情遣使赴青州,卑躬屈膝极尽美言,所欲所思仍是报效国家之大事。”
万浅似乎很是感慨,拱手朝东武阳所在的东北方向拱拱手,又咬牙切齿模样:“遣使向东,始知东阳侯荒淫,出雒至今,其收纳妙龄宫人三百余养在泰山,以阉竖余孽奉养宫人,俨然僭越矣。
至今有孕者百余人,实在是……骇人听闻。”
乔瑁兴趣当即被勾起来,由傲慢不快稍稍后倚的身子,转为了正坐,做诧异笑容:“人力岂会如此?此必乡野怪谈,君何以当真?”
“绝非妄言,此东阳侯治下皆知之事,士民皆以为神异。”
万浅渐渐也是一副仰慕神色,对也同样身子微微前倾很感兴趣的淳于琼一起说:“曾有好事者详查,据说是东阳侯好养驴,收各方驴种养在东平。”
“又取驴之根器,环切似钱,名曰钱钱肉。”
“东阳侯每餐皆食,遂一夜能御十余女,荒淫无度甚矣!”
万浅说着长叹:“如今,其治下驴种绝迹,皆收没官有,沦为盘中之物。
其欲壑之强令种物断绝,若放任不管,祸患无穷尽也。”
乔瑁很是认同模样,转而询问:“我麾下吏士久受流言困惑,实难信任州部。
刘使君若能遣子侄至濮阳,吾自当与刘使君同进同退。”
万浅皱眉:“明公如此做派,就不怕天下壮士讥笑?”
“此消除误解,同心并力诛讨叛国乱臣之大事,有识之士岂会讥笑?”
乔瑁态度强硬:“君若不能决,还请速报刘使君。
欲安我麾下吏士,非此不可。”
万浅只能请求告退,这种移交人质的事情,真的有些……令人难堪。
可实在没办法,乔瑁的宗族在梁国,本人在濮阳……
别人战败或许逃出战场又是一条好汉,乔瑁兵败,会身死族灭,代价、风险远高于众人。
安排陈宫送万浅渡河,乔瑁则疑惑问:“仲简,这东阳侯荒淫无度之事,是真是假呀?”
淳于琼认真想了一会儿,侧头对乔瑁说:“明公,此事略作调查即可知晓真假。
而我所虑,乃青州军忤逆大势,以水师楼船隔绝黄河,令濮阳成为绝地。
孤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