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的群雄讨董无法出现,刘恒内心深深的遗憾,自己先知先觉的信息优势到此将大打折扣。
既然群雄讨六先生要成定局,那么就不能束手待毙,等群雄完成兵力布置和战争物资的调运。
所以现在刘岱、张邈遣人向自己示好……
可以理解为他们在麻痹自己,说明他们很缺时间……
也说明刘岱、张邈某种程度上已经雄心消退,准备雌伏认命。
群雄之所以能起来,是因为董卓也需要时间巩固自身的地位。
现在如果己方与董卓联手,足以横扫群雄最初的乌合之众。
可董卓、朝廷方面,很不放心、非常忌惮自己。
换言之,除非自断一臂,否则董卓代表的朝廷不会选择与自己合作。
征讨、大破青州黄巾军是必要的一环,越早达成这个目标,越能从容的应对各方的挑战。
自然地,自己有了根据地,引发群雄征讨以及董卓的敌视也就顺理成章了。
不能再顾忌什么‘授人以柄’,该主动出击就要主动出击。
东郡、梁国这两个南北侧翼据点越早拔除,己方战略对峙时就越稳固。
已经没有继续后退的余地了,体量实在是太大,关东群雄想要忽略自己……
都无法忽略。
没有退路,无法躲藏,那只能打一场。
或许孔融就是提醒自己早早开战,越早开战,己方优势越大,战争顺利的话,能迅速平息争执,从而达成某种意义的另类和睦。
等到群雄兵力集结到位,再想通过决战击溃群雄,那难度直线上升。
至于率先开战的骂名……
董卓、袁隗都敢废立天子,自己废立一个豫州刺史又算的了什么?
也有可能是董卓始终在犹豫,不肯下诏授予关东群雄讨伐自己的大义。
所以孔融此刻担任某种意义上的死士、内应,鼓动自己主动进攻,以达到挑衅群雄、朝廷的双重目的。
进而激怒董卓,使董卓顺利下达关东方面急缺的讨伐大义。
刘恒心思反复衡量,就像一个即将投出硬币的赌徒。
李儒步伐轻微跟在刘恒身侧,再后面跟着的是典韦,以及十几名披甲的虎士,其中三名虎士铠甲外罩青白征袍,左胸挂着一枚赤铜神鸦护符。
一路再无言语,回到城中的州部衙署。
刘恒回到暖室后静静思索、推敲这个问题……
掩耳盗铃自欺欺人惹人笑话也就算了,这会带来生命危险,会死更多的人。
哪怕孔融是死士,这个毒饵自己也要吞服。
没有其他原因,就两个字,自信。
只要主动出兵,那战略主动权就在自己手里。
哪怕陈王就是参战,也没什么好怕的。
陈国虽有百万人口,巅峰时有兵十万。
可真正能投放到陈国之外的兵力不可能超过三万。
其中甲兵数量不会高于两万。
何况,陈王麾下多以步兵、强弩为主,缺乏骑军。
与陈王进行一场野战,以己方骑军优势,只要陈王敢合阵决战,那己方就有优势。
思来想去,刘恒心意已决,询问始终跟在身侧的李儒:“君已有决断?”
李儒欠身,脸上没什么情绪:“诚如孔文举所言,刘恒先生一举一动天下侧目。
与其等待群雄联合,不若先破其一股。”
“呵呵,我也如此作想。
既然乔瑁污蔑我军清白,那就发檄文告知上下吏士,我将率吏士上雒陈述冤情,以免朝廷受奸邪蒙蔽。”
刘恒说着就感到那层约束身心内外的无形薄膜就此被打破,自己对群雄势力的忌惮、恐惧就此消散。
整个人气质转变,继续说:“我将请神女随军激励士气,先破孔伷于梁!”
“呃……”
李儒本要作揖领命,皱眉疑惑:“刘恒先生,是发檄文声讨乔瑁,再发兵破梁国之孔伷?”
“是,濮阳乃险要之地,群雄岂会放弃?
我先破孔伷,各方进援濮阳,我再与之决战。”
刘恒说着握拳,目光专注,已经构思好了一系列调兵方案。
这场决战的核心思想就一个,分而破之!
濮阳,街道益发萧索。
陈宫出迎兖州治中从事入城,一人是李封。另一人是刘岱新委任的万浅。
自征夷军大破黄巾军,现在州郡长官心神动摇。
乔瑁很骄傲,乔瑁担任东郡郡守前又做过兖州刺史,因此州部内多少有些故吏、熟人。
刘岱迁移州部治所到黄河北岸东武阳后,州部中依旧有乔瑁故吏。
乔氏又是梁国郡望大姓,豫州刺史孔伷驻屯梁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