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氏回到府中,便将事情原委都告知了姬太傅。
“哼,即便那丫头双亲不在,那也是我姬成渊外孙女,也不是什么人都可欺负的。你去问问那丫头的意思,若是她不愿意,我便进宫为她退婚。”
元氏正要说好,一道声音从外面传来,“祖父不可。”
姬翰林快步从门外进来,“祖父为何不先等等再看。”
后面跟来的姬文松不解,“为什么,这世上男子又不止那沈听肆一个,盛都那么多青年才俊呢,大哥你身边不就有吗?”
姬瀚林瞪了他一眼,姬文松不情愿的闭嘴站到元氏旁边。
“祖父,颂依与沈听肆幼时便相识,虽然这么多年未见,但也算是青梅竹马。况且孙儿已经找人查过他在凉州为人处事,是个可以托付之人。”
元氏却不觉得,“可长公主不是个好相与的,颂依性子弱,我怕她会受欺负。”
“母亲,以后与颂依携手一生的又不是长公主,若他沈听肆是真心求娶颂依的,又怎会让颂依受难,如若他做不到,那咋们再为颂依找了个更好的就是。”
姬翰林说完,大厅里安静下来。
“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明日你们两个随你母亲去看看颂依,记得声势要大,我姬家是低调,不是没了。”
姬太傅说完单独留下了姬瀚林。
书房里,姬太傅如鹰的双眸看向姬瀚林,“你打听到了什么?”
“祖父,此事隐秘。长公主从表妹家出来便直接进了宫,沈听肆紧跟其后。泰安殿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出来的时候,长公主母子二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似乎还生了嫌隙。”
姬太傅沉着眸,“沈听肆你可打听清楚了?”
“当年他与禾家二公子禾樾一同离开,两人这些年很是刻苦,为人忠义,是个可靠之人。”
“禾樾?”
姬瀚林解释,“禾家二房的独子,幼时曾跟在姑父身边一段时日,为人也可。”
“当年本要将你表妹接过来,可那丫头死活不愿意离开,得空了你多去看看,那是你唯一的表妹。”姬太傅说完,拿起笔不愿多说。
“是,孙儿明白。”
姬瀚林从老爷子的书房里出来,站在廊下许久,然后回了自己的院子。
曹氏不久前生下一个女儿,是他们的第三个孩子。看着襁褓中的孩子,姬瀚林无法想象若是自己的女儿孤身一人受了委屈他得有多难受。
“你怎么了,为何露出这副表情,可是出什么事了?”曹氏看着丈夫这样,心里疑惑得不行。
“想到了表妹,还好疏桐有两个哥哥,要是他们敢让妹妹以后受欺负,我就打断他们的腿。”
曹氏嫁进姬家已经七年多了,这些年丈夫疼爱,婆母维护,比自己在娘家时受到的宠爱只多不少,对叶颂依自是清楚,他也曾跟着婆母去看望过几回,每次都是心疼的不行。
“表妹这些年过的苦,若是叶将军与姑姑还在,一定不会如此。”
正说着,姬靖宇和姬弈安进来了。
“母亲,父亲。”两人说着伸长了脖子,眼神一个劲的看向襁褓里的姬疏桐。
“今日可有贪玩?课业可有完成?”姬瀚林在孩子面前,完全是一个严父的形象。
“没有的,夫子布置的课业都完成了。”
曹氏招了招手,“快过来,可是想妹妹了?”
“嗯嗯。”姬弈安说着,小胖手已经伸出去了,姬靖宇是哥哥,自然稍微稳重了些,但到底是小孩子,眼里满是按耐不住的神色。
落日的余晖从窗外洒进来,这一幕是多那么的如卷入画。
两个孩子没待多久就被抱出去了,姬瀚林看向曹氏,“我记得岳母与禾家二房的顾夫人是表姐妹。”
曹氏想了想,“怎么了吗?”
姬瀚林摇头,“没什么。”
*
夜里,叶颂依又来了祠堂,这次黎伯不在。
叶颂依上了香便跪在蒲团上,四周虽然安静,可她却觉得很心安。
“要是我退了沈家的婚,您不会生气吧。
应该不会吧,这婚嫁之事,还是要双方自愿才好,不然以后在一起岂不是一对怨偶。
而且有一个好婆母可太重要了,明显我就觉得这个不太适合我。
那都不适合了,退了也没什么吧。”
自顾自地说完,叶颂依紧紧盯着牌位看了几分钟。
牌位:“……”
“我就知道您不会反对,那就说好了,退婚。”
叶颂依说完便放松的坐下来,“您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府里的人也能照顾好我。”
又说了些无关要紧的话,叶颂依想了想没什么事了,便爬起来离开了祠堂回去睡觉。
一路上叶颂依还在揉着脖子,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