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年前,在一个飘雪的寒冬。
陈雪和七岁的女儿白小果坐在炉火旁,陈雪一边哄着女儿吃饭,一边不时的看看墙上挂表的时间。陈雪眉头紧蹙,刚刚哭过的眼睛依然泛红,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丈夫白汉又出差了,这次时间有点长。陈雪已经习惯了。
“当当当…”外面有人敲门,陈雪又一次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内心里无比的忐忑。
开门,却是婆婆。夹带着雪花,裹挟着寒意,颤颤巍巍的小脚婆婆怀里,用大氅紧紧包裹着是一个襁褓中的女婴,小女婴脸色通红,一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泪汪汪的看着自己。陈雪一下子懵了:
“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抱到这儿来了?”
婆婆还没有张口说话,已经是老泪纵横:
“昨晚上我起夜的时候,就在厕所门口的矮檐下,捡到了这个女娃娃,当时那个哭声啊,想走都不落忍,可怜人哪~”
婆婆说着话眼泪又掉下来。
“院子里那么多户人家都不要这孩子,就你一老太太非得带回来?”陈雪感觉婆婆糊涂了。
“反正我是不会养,况且我也有自己的女儿,我家可不缺孩子~”陈雪决意不会收留这个孩子的。
“白汉工作忙,又经常出差,我也要上班,哪里有时间去照顾人家的孩子?况且,况且这以后指不定~”陈雪又看了一眼挂钟的时间。
“所以,你哪里捡的赶紧去放在哪里,我可不要这个累赘~”陈雪越说越激动,她怎能不激动呢?她的计划快要乱套了。
“陈雪,妈妈求求你,把这个孩子留下来吧,你看你看,她看着你笑呢~”
“咱家历来都是积德行善之人,若是没看见,也就罢了。现在既然碰见了这事,也是这女娃和咱家有缘,怎么可能再去把她丢了呢?”
“好歹我只要有一口气,也会帮着你带这小娃娃,只是现在冰天雪地,我这小脚也走不动道,等明年一开春,我再把女娃娃接到我屋里去~”
婆婆哽咽着话还没有说完,襁褓中的女婴好像听懂了似的,也跟着婆婆一起“哇哇”的哭了起来。
“妈,你知道咱家已经有了一个白小果~”
“哦?你不说我倒忘了,你女儿白小果是我接生的,和我家儿子白汉结婚不到七个月,我就帮你接生了白小果,是吗?”婆婆混浊的双眼里忽然多了几分凌厉。她的声音虽然很低,但在陈雪耳朵里,却足以震耳发聩。
陈雪的脸像被人狠狠的抽了一下,一直她能够在丈夫白汉面前颐指气使,底气十足,是仁慈宽厚的婆婆给了自己足够的体面。
她默默的接过孩子,心乱如麻的陈雪知道自己的生活又彻底的回到了原点。
只是那天陈雪不知道的是:就在那个飘雪的深夜,有一个人站在她家不远的路口等了她整整一个晚上。天微亮的时候,他甚至去了她的家,但男人却听到了婴儿的哭声,他转身大踏步的走了,一边走着一边掏出了黑色公文包里的信笺,一封又一封的撕了个粉碎,洒在空中时像极了大朵的雪花,男人再没有回头。
没有回头的男人名字叫苏大伟。是苏沫的父亲,是乔月的丈夫,是陈雪少女时的生死恋人。(这错综复杂的关系,是后话,会有详尽的分解)
不久,白汉出差回来,看着家里多了一个孩子,没有欣喜,也没有觉得意外。面无表情的抱起来看了又看说:
“这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又落在了咱家,就叫她白小落吧。”
就是这个白小落,让那时年轻的陈雪再次错失所爱。所以她恨白小落,错了吗?
白小落让她丢了脸,也让她丢了个人。
丢的脸面,可以想办法找回来,可丟掉的那个人,却是一去不返了。
其实一早,她陈雪就为白小落规划好了人生。自己的同事肖红家境相当的殷实,肖红的儿子和白小落同岁,人也老实敦厚。这是一门多好的姻缘哪。
可惜白小落不仅不领情谢恩,反而招惹了一个愣头青公开和自己叫板。
婚退了。当然陈雪和肖红多年的关系也画上了句号。
人家肖红也是铁了心要陈雪难看,儿子选在了除夕那天大婚,儿媳妇就是陈雪家隔壁的一个女孩子,整整一天人家在自己眼皮底下是锣鼓喧天,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更可恨的是自己的老公竟然为白小落的这个贱蹄子,存了一笔不小数目的私房钱,幸亏自己发现得及时。所以陈雪心里的这口恶气憋在肚子里很久了,从婆婆抱过来的第一天起,她陈雪就横竖不待见白小落,当初她是挡道的绊脚石,现在又是让她丢人现眼的贱骨头。
终于,她陈雪出了这一口恶气,就在大年初一,就让她长点记性。
“跟我斗,哼,你还太嫩了点!”走在回家的路上,陈雪依然觉得余怒未消。
“小贱蹄子,你真以为我的丈夫会为你撑腰?”她瞄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