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时候倒是一人出头全家享福。
如今危难之际,正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之时,有了付出才会有成就感。
有了成就感自然也就进一步有了凝聚力和向心力,难怪大嫂让无瑕当家。
思及此,应通道:“家主,我认为可行,这个小丫头有了念头敢吱声也敢出头,是个不错的苗子。”
应守也应和道:“是啊,不说家族公利,就说从自身小利出发。这年头想要什么就得自己去争取,小初夏算是迈出了第一步。
家族数十口人,家主也顾不过来,小辈们有才能也愿意展露,于应家而言是好事。”
应无瑕点头:“好,三叔四叔若无异议,明日起便让小初夏跟在我身边。另外也请三叔四叔多多观望,族里小辈有能力的都多加培养。
如今虽在逃难,但我相信有朝一日应家会越来越好的,因材施教,各尽所长。让每一个人的能力都能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为应氏一族谋福利求生存。”
应通应守郑重回道:“是,家主。”
一家人除了龙凤胎和五房一个怀孕的小媳妇外,其余人随便对付了口吃的。
累了一天了,吃完都没力气吵闹了,都除了轮流值守的,都躺着一动不想动。
睡到半夜,应无瑕被噩梦惊醒。
窦余发现了急忙上前,应无瑕问道:“窦余叔,怎么了?有什么情况吗?”
窦余回道:“窦平和应叁去探路回来了,说前面那座山头上有占山为王的匪寇,他们手中有人命。”
应无瑕问道:“有活口吗?”
窦余摇头:“不知,他们人数不少,卡口把守很严。”
应无瑕沉吟片刻,问道:“能否绕道?”
窦余摇头:“不能,除非往回走。这四周山群,不论我们走哪一道,前面的山口都是必经之地,但凡经过那座山,皆无法在不惊动匪寇的情况下通行。”
应无瑕道:“不能往回走,那便只能打了,有胜算吗?”
窦余面色严重,摇头:“很难,几乎不可能,当初若是走官道,说不准还能……”
应无瑕抬手打断他:“你知道我们不能走官道,那是往虎口里塞羊肉。有道是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如今虽说敌众我寡,但打战不在人多,能赢便可。好在敌明我暗,也不是完全没有胜算。”
窦余问道:“家主,真要动手吗?”
应无瑕道:“如今进退两难,无路可走,我们除了赢已别无选择。你去叫人过来,让窦知姨去将大人和孩子们都喊醒,动静小些。”
将人都聚在一处后,应无瑕面容严肃冷峻。
“前面山上有匪寇,匪寇手上有人命。而今是我应家生死存亡之际,此役过后,我相信大家会习惯的,此役只能胜不能败。”
这一辈的孩子们都是出生在京都的,说是在金窝窝里长大的也丝毫不为过,窦氏作为宗妇主母,从来慈爱,从未苛责过这些朝阳一般的小辈。
此时,他们并没有意识到他们面临着怎样的险恶环境,即便一路跌跌撞撞走来,依旧阳光豁达。
他们稚嫩的脸上,不曾显露过任何不满与惧怕。
但吃过苦日子的大人们不一样,尤其是老太太这些人。
几位老太太和老太爷都战战兢兢地紧紧依偎在一处,面露惊慌,说不得表现还不如孩子们。
唯有大老太太不一样,大老太爷故去得早,为长子娶了窦氏进门后便因常年劳累病故了。
此刻大老太太没有依偎之处,身影在一众老太太中难免显得孤零零的。
好在她的小儿子应澈和小儿媳薄氏守在她身边,夫妻二人虽然颤抖着身体,但依旧坚定地守在母亲的身边。
大老太太拍了拍儿子儿媳的手,她难得的表现出老太君的气度来。
眼中不再是布满了浑浊和算计,此刻倒是颇有大家风范。
她看了阖族众人,沉声开口:“怕什么?这不是还活着吗!从京都出来时有主母窦氏为全族计算,一路上倒也算顺利,尚未遇见什么大危险。
常言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一路上磕磕绊绊的难免娇气,但也熬过来了,老身也并未见大家撑不下去,如今又何惧区区匪寇?”
说完又将视线转向应无瑕,坚定地说道:“无瑕,作为新家主,这第一道坎你嫡母已为你铺好了。
这第二道坎便要你自己过了,不过你也无需多忧虑,不论你做出何种选择,祖母和整个应家都支持你。”
说实话,说不感动,那绝对是假的。自她出生以来,这老太太时时急赤白脸的,就没个靠谱的时候。
如今,老太太猛地来这么一下,倒是让她一时难以习惯。
还是母亲说得对极了,任何时候都不能小觑任何人。
祖母也还是有祖母的优点的,毕竟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