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太太:“你……”
随后二人又有些不自信地同时呢喃道:“不会那么倒霉吧?”
应无瑕耳聪目明,将二人的呢喃听在耳中,轻声道:“二位以为呢?我们此行难道不是为了逃难,是来旅行的吗?”
薄氏在大老太太耳边道:“娘,还是听无瑕的吧,到了安全之地再做休整吧。儿媳可不想被乱石砸死,想必娘也不愿意吧。”
大老太太一听,瞬时眼都直了,看向薄氏,结结巴巴道:“不会吧,真有那么严重吗?”
薄氏严肃地点头,然后靠近她耳边仅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
“娘,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谨慎些好,也不知京中什么情况,大嫂还有没有活着。她为了咱这一大家子夺得生机,是做了巨大牺牲的。
大哥……大哥不可靠,万一他不仅没护住大嫂,还将咱们都出卖了可如何是好?”
大老太太想反驳,可是一想到大儿子的出息德行,又无从辩驳。
再一想到窦氏,瞬间又觉得心虚亏欠。
于是乖乖听从,她心虚地咳嗽两声,不自然道:“那,那便听无瑕的吧,咱们还是赶紧走,老身不想变成一摊肉泥。”
二老太太也怕死,急忙附和道:“快走快走,再快些,到了安全之地再休息,何时休息大孙女说了算。”
应无瑕看着薄氏轻轻松松便让大老太太偃旗息鼓,眯了眯眼。
母亲说得对,不能小看任何一个人,胜者能长久立于不败之地正是因为能平视芸芸众生。
老天爷让每一个人来到世间自有道理,轻视任何人都不可取,反而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尤其是两军交战之际,轻敌更是万万不可,否则将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应无瑕看着薄氏,道:“六婶,两位老太太便交予你了,这一路便辛苦六婶了。”
薄氏急忙应道:“不辛苦,大侄女放心,我一定看好老太太们。”
应无瑕点头:“出发吧,孩子们再坚持坚持。”
随即看向应家的孩子们问道:“还能坚持吗?”
孩子们,凡是已经能开口说话的都齐声回道:“能。”
应无瑕笑道:“好,都是好样的,那走吧。”
天黑之前总算爬到了山顶,应通应守找到一块适合修整相对安全的地段。
地势险峻,易守难攻,能进能退,应无瑕点点头:“三叔四叔辛苦了。”
应通应守应道:“不辛苦,应该的。”
应无瑕笑了笑,随即吩咐大家搭建简陋的树屋,孩子们也很高兴,除去襁褓中的都去帮忙拾掇。
待拾到好临时歇脚之处,四房那扎着冲天辫的小女娃蹦蹦跳跳地到应无瑕身边,笑着仰着头看着她也不说话。
应无瑕问道:“初夏,有事吗?”
小冲天辫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初夏。
应初夏笑着点头:“长姐,爹爹这一辈只有小姑姑一女,也不在京城,咱们逃难也顾不上她。我想问一下小姑姑在冀州会不会有危险?”
应无瑕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冀州山高路远,一时之间倒不会牵涉那边。等到了冀州,若能落脚再汇合,若不能落脚,咱们带着她家一起逃。”
应初夏点头,又问:“小表弟是男丁,若是……若是小姑姑夫家知道了京城这边的事。
怕惹麻烦,既不想与我们一道,也不愿要小姑姑和小表妹呢?又或者他们家还想立功呢?”
应无瑕沉吟半晌,不知想到了什么。
她好奇地问道:“初夏所忧虑之事不无道理,那初夏以为长姐应当如何行事呢?”
应初夏小脸认真:“长姐,咱们到了冀州,先莫着急与窦舅舅家联系,人心难测海水难量,一有个风吹草动咱们立即带着小姑姑和小表妹走。”
应无瑕又问:“初夏为何笃定小姑姑夫家会弃小姑姑与小表妹?”
应初夏道:“常言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江家乃冀州之大家族,虽说应家自大爷爷那辈儿开始升迁京都。
但随着大爷爷的故去,大伯父这一辈并没有能拿得出手的才能,于江家而言应家不过是京都一末流之族。
小姑姑算是高嫁女,他们不会为了应家而善待小姑姑和小表妹的,小表弟是江家的男丁,他江家也不会让他随小姑姑四处流荡。
说不得为了立功,还会拿小姑姑和应家全族去舔杨家的屁股,届时应家全族覆没,岂不是白费了大伯母的牺牲了吗?”
看着小初夏,应无瑕心下暗道,应家的小辈不会让母亲失望的。
她收回思绪,对小初夏道:“好,你的话很有建设性意义,我会细细思量的。你放心,绝不会辜负母亲的牺牲,也不会让小姑姑和小表妹平白被欺负。”
应初夏向应无瑕揖了一礼,郑重道:“谢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