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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夜雨书斋贵人来粗陶野茶论易数(1 / 3)

塞翁祸福无定,

此理古犹今。

妙处只应亲到,

外物从渠舒卷,

出处我无心。

袖手无新语,

洗耳听清音。

词寄《水调歌头》,作者宋代文人李吕,他四十岁放弃科举,钻研易经,对司马光的《资治通鉴》也颇多研究。闲话不提,我们书接上文。话说我从敦煌返回家中,终于又坐到熟悉的书桌前,满架图书犹在,只是书桌上已经蒙上一层灰尘。清扫完桌面后,我把泡绿茶用的高硼硅玻璃马克杯洗干净,在里面泡上了一杯毛尖——这是我不在家时,一个朋友从信阳带来的,也是我少年时代最早开始品尝的绿茶。

如今街面上流行的信阳毛尖味道已经不复从前,早没有了那种自然的清香和悠远,但杯中这茶,朋友说是野生毛尖,往茶杯里放的时候,我看到叶面上依旧披着厚厚的白色绒毛——这正是“毛尖”得名的原因。叶片在杯中舒展开后,细长的叶芽条在杯中上下荡漾,随窗外的微风传来的清香,立刻勾起了我少年时代的回忆。呷一口咽下,微苦的清香的唇齿间荡漾,轻呼一口气,从喉咙深处呼出一股宛似白蒿的清香,闭上眼睛,仿佛自己置身于布满蒿草和植被、有着潺潺小溪的潮湿的山谷……

“就是这个味!”一个声音从心底响起,舒畅和欢喜的感觉也浮上我的心头,连日来的奔波和疲乏也仿佛一扫而空。

我取出桌斗里的札记本,边回忆边写,打算把最近这一段奇遇和心得记录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不知不觉间,窗外忽然传来沙沙声,像生长旺盛的春蚕在吃桑叶,像月夜山谷中的溪流的欢唱——那是细雨打在窗外竹叶上的熟悉声音,那一小片竹子正是我几年前在窗前种下,用来遮阳听雨声的。洛阳虽然是北方少有的富水城市,但依旧和中原其他地方一样“春雨贵如油”。先是在敦煌沙漠上遇上春雨,紧接着这雨就穿越万里黄沙,跟着我来到了中原,透过台灯散发出的灯光,看着窗外的雨丝打在竹叶上的静美,我不由又是一笑。

“哥?哥!”大门外传来孬蛋粗野的吆喝声,还不等我答应,就听得院门外“哐当”一声,孬蛋已经推门而入,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站起身向书房门口走去。

可还没等我开门,书房门自己已经开了,露出孬蛋湿乎乎还滴着水的茶壶盖。没等我开骂,随着书房门敞开,另一个穿着风雨衣的瘦小身影出现在我眼前。

“张书记?”我吃惊不小,这老头儿怎么纡尊降贵,到我这平民老百姓家了?

“入门休问荣枯事,且看容颜便得知”。《增广贤文》里面的这句名言,放在此时的老头儿脸上,真可谓恰如其分。多时不见,那张虽然瘦削但却红光满面的脸已不复往日神采,那曾经志得意满的眼神里也没有了往日的倨傲和跋扈,此刻的老头儿,分明一只刚从雨里钻进来的落汤鸡,神情显得萎顿而黯淡。他勉强挤出笑向我伸出手的时候,有一刻我竟然看到了他鬓边竟然多出几丝白发——以前那头发黑明发亮,苍蝇落上去都能来个劈叉的。

来了就是客,况且是这位虽算不上朋友、但毕竟多次打交道的老头儿。我一边请他们在茶台前落座,一边对老头儿和孬蛋说:“你们来的正巧,正好有朋友从信阳带来今年的雨前毛尖,据说是野生的。我刚泡了一杯,还不错,咱们一起来尝尝鲜儿。”

孬蛋哼了一声:“以前别说毛尖,喝个茉莉花茶在洛阳都算不得了的事。可现如今,连铁观音、大红袍都过时了,普洱茶也有点过气,再请客人喝毛尖,有些掉价吧?”

这小子,真是给脸都不兜着。

碍于老头儿在场,我没有当时发火,只是说:“是啊,这几十年下来,中国人能把最雅致的东西全都庸俗化、恶俗化,喝茶又怎么能例外呢?”

老头儿笑笑没说话,只是端起我递给他的陶土茶碗呷了一口,不由得赞道:“好茶!真有点返朴归真的感觉。”

这一刻,我几乎要把老头儿引为知己了:“张书记真是懂茶的,一句话就说到点子上了。”

“不瞒你说,我小时候连饭都吃不饱,哪有资格谈论茶道。”老头儿笑笑说:“那还是我刚进工厂下基层劳动的时候,夏天车间里有防暑降温的福利,茉莉花茶就是其中的一种。那时候我在食堂已经能经常吃到肉,也就是在那时候我才敢喝茶,否则肚里没油水,喝茶刮肠子,简直就是一种煎熬了。在车间里喝茶,就只是为了解渴提神,要说真的明白茶的好处,还是到了学校当老师的时候:暑假的时候,我去信阳旅行,在那里第一次喝到信阳毛尖,那时候就爱上了绿茶。这以后随着工作的调动和升迁,喝的茶也越来越多,嘴也越来越刁,这毛尖还真是少见了……”

老头儿一仰脖,把第一杯毛尖咽下,我又用一只陶土的茶壶当公道杯给他的茶碗斟满。这茶碗和茶斗都是我在云南大理旅行的时候,见当地傣家和景颇族人,用来冲泡当地野茶的,我立刻就爱上它们那份古朴和显得拙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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