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沙发上,江凌的身侧。
秦望走过去抓住衣服的一角,一扯,没扯动。
江凌拉住了衣袖,看上去有些压不住的烦躁。
从他薄红的嘴唇吐出几乎像质问的话:“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待在一个空间里?”
他把道歉什么的全忘了。她不闻不问的态度就足够刺伤他,让他刹那间把在心里反复排练的场景和对白忘了个精光,心脏细细密密地抽痛着。
“谢谢你帮我找到了它。”秦望像是看穿他的色厉内荏,手上轻轻一用力,将衣袖也从他手里抽走了。
是这件衣服没有错,秦望在领标那儿摸到了用线绣上的小小的“Y”,和记忆里的分毫不差。她垂下眼睛,把外套简单整理了一下,搭在臂弯里。
“这件衣服到底是谁的?你为什么一直留着它?”
秦望不答,只问:“你又为什么要一直藏着它?”
“……”江凌沉默。
“我一直在等你坦白。”
校服宽大,连江凌都能够穿上,不然不是女生的码数。哪怕是高中时曾恋爱过的同学,到婚后也应当遗忘了,可看上去冷心冷情的秦望却始终保留着初恋的衣物,这是久久盘桓在江凌心中的一根刺,让他无数次猜疑、无数个夜里辗转反侧。
他甚至有些恶毒地想过,这件衣服的主人大抵是已经死了,所以秦望只能嫁给他,她除了能靠着旧物缅怀死人以外什么也做不了。
可他又不甘心永远输给了一个虚幻的死人,“更爱谁”这种让他难堪的话又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敢将旧物藏在书房里,连同秦望靠近时都害怕被发现。
江凌话中暗指她不忠,秦望却是没有听懂。
她原本要走,又转过身来,这让江凌灰暗的眼眸中仿佛又燃起点点星火。
心跳加快,江凌抬头看着她,眼睛很亮,期盼着秦望说点什么。
随便说点什么吧,什么都好,再拙劣的借口和解释他都能当真。
只要她低头,顺着台阶下了,什么都会好起来。
秦望看上去还是温柔,真挚的眼睛里有不作伪的关心。
她轻叹一声,道:“别再和别人打架了。家里人看到了,总会担心的。”
“那你呢?”
“什么?”
“你还关心我吗?”
江凌直视着她的眼睛。
微微长长了一些头发或许有段时间来不及找专人打理了,略有些挡住视线。秦望站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穿得很暖和,在室内也许太热,却能安然地面对中央空调无法庇护到的酷寒。
在这之前,他没有见过的冬天的秦望……
他和秦望之间只有夏天。
高中时的校服短袖,大学时的简单白裙,婚后的妻子不需要过冬天。
“关心的。”安静半晌,这个只身站在冬天里的秦望很认真地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现在这样,比之前更好,不是么?”
有情却更胜于无情。
近在眼前的人,江凌却好像怎么也碰不到了。
江凌忽然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