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又在马车上翻了一遍,还是一点线索没有找到,透过车窗,李慎笑了笑,想起了昨天看着蜀阳侯坐在这里,自己还感叹时运不济。
这才多长时间,自己就代替他坐在了这里面。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一定会找一个替罪羊,又是在自己手里办砸的差事,在没有找到真凶之前,自己就必须在这马车里待着。
也不知道魏振山怎么想的,仿佛是笃定了李慎不敢出逃一样,看守李慎的人只有一个王宗。
之后的日子就显得十分平静,这件事也再也没有人提起来,李慎就在马车上一直待着,而魏振山同样也从未传召过李慎,仿佛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一样。
看着窗外越来越北方化的风景,魏振山一行人已经离开蜀地两月有余了,现在距离京城已经很近了。
待在马车上的两个月,他也喊叫过,李慎也想见一面魏振山要当面辩解,但魏振山连见一面的机会都没给李慎,只能静静的等待着自己的结局。
王宗拉开帘子,轻声对着李慎说道:“大哥,马上就到京城了,你放心吧,魏元帅深明大义,不可能将你这个为国赴汤蹈火的忠臣给杀害的。”
眼神又坚定的看着李慎接着说道:“要是真有事,我就是劫法场也去救你出来!”
听着王宗天真的言语,李慎点了点头,然后抬手拍了拍王宗,说道:“放心吧,看魏振山这个态度,还没到那个时候。”
现在魏振山只是将李慎关在马车里,态度不明确,但基本上还是持暧昧态度的,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要看这座京城真正的主人皇上如何来决策。
最坏的结果也无非就是将自己关起来,至于要杀了自己,倒还真不至于,自己这次再怎么说也是有功之臣,再加上自己镇远侯庶子的身份,双重保险之下皇帝不可能会杀自己的。
此时王宗心里倒是五味杂陈,眼见着自己的大哥被诬陷,自己还不能做点什么。
自己可明明知道不是他干的,但是魏元帅为什么就是不见自己呢?
这两月内,王宗也去找过魏振山,但连他的面都没看见,只是让魏青传了句话,让他老实做好自己的本职,其他的不要管。
就这样打发王宗走了,无论王宗找几次也都是这个答案。
直到最后一次,连魏青都皱着眉训斥他“王宗,你一个亲兵,有什么资格去找元帅,赶紧回去,别给李慎找麻烦了。”
李慎看着王宗表情有些不对,笑着对着他说道:“把心放到肚子里去,我也是有身份的人,死个王爷不算大事!”
王宗听到此话,慢慢抬起头看着李慎,眼睛中含着泪,有些哽咽的说道:“真的吗?大哥,你不会骗俺吧。”
李慎看着他一副马上就流泪的模样,说道:“不骗你!我的好弟弟,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说着双手放在王宗的肩上,用力的拍了拍。
“嗯,好,俺知道了。”王宗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李慎随即对着他说道:“你去找魏振山,去要我的东西,从他那里拿回来,快去吧。”
王宗也没多想,直直的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离去。
没错,李慎让王宗去找魏振山去要那些宅子和店铺的房契,谁知道自己这次下场会怎么样,手里有钱心里的底气也足点。
很快王宗回来,给李慎答复,:“魏青校尉传了话,进城之后让我跟着他的人去取。”
魏青既然说出此话,那应该是准了,吩咐着王宗,又将怀里的镇字玉牌递给王宗:“到时候,你自己就先收起来,若是我真的出事了,那就拿着这个玉牌去镇远侯府求助。”
嘱咐完这些李慎才放心,这些也只是为自己上一道保险,遥望着越来越近京城,高耸的城墙,给人的压迫力十足,李慎闭上眼,静静的等待着自己的结局。
魏振山回到京城,出乎意料的是没有任何迎贺的队伍来到城门外来迎接,魏振山也只是带着整个队伍向着皇城前进。
走在京城的主道朱雀街上,看着眼前与记忆中的情景逐渐重叠,朱雀街是直通皇城的街道,是京城真正达官贵人居住的地方,这条街上不分坊市,也没有人敢在这条街上摆摊做生意。
马车路过镇远侯府,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家门,李慎不由得出现一阵恍惚,这便是原身生活了十多年的的地方吗?确实是气派,这条街上的其他建筑相比镇远侯府也不差分毫,想来都是晋朝顶级的权贵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