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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动(2 / 2)

无所谓地笑了笑,抬眸时恰好看到了正与谢徽瑜煮茶品茗的沈知韫。

她坐得离他远远的,除了方才的见礼以外,更是没有多话,将她对他的不喜表现得淋漓尽致。

谢恒转着茶杯轻笑,沈家那七娘还真是不会掩饰自个儿的喜恶。

到底是被宠着长大的,全凭心意而活。恣意妄为,却也叫人羡慕。

谢恒暗自想着,落在沈知韫身上的目光便停得久了一些。

谢恒是浑然不觉,但孙望亭与沈逢时可是一直盯着他的,见此情状,两人心头皆是咯噔了一声。

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同样的意思——

“这人该不会是在打阿姊(蛮蛮)的主意吧?”

孙望亭急了,“表兄,如此良夜,在坐的又都是年纪相仿的郎君和女郎,表兄不若想想,该如何打发时光?”

大周民风开化,如这样的日子,年轻男女并坐宴饮,并无不妥。

只是她说得急切,谢恒微愣,再看她挡了自己的视线,一派母鸡护崽的模样,登时明白了过来。

这是担心他看上了沈知韫啊。

而另一边的沈逢时也是同样的戒备之色,显然也是同样的意思。

谢恒扶额,都把他当成什么人了?他方才不过是想起了幼时罢了。

那时他的姑母永昌长公主带着孙望亭嫁进了镇国公府,做了沈崇简的续弦、沈知韫的继母。

永昌长公主爱慕沈崇简多年,一朝得偿所愿,那可真是欢喜,对沈知韫也是爱屋及乌,珍视不已。

因永昌长公主与皇后要好,常常入宫闲叙,每每都会带上孙望亭。

自她嫁进镇国公府后,带的人又多了沈知韫。

那时谢恒与梁王府的谢愉、恭王府的谢怀一道被养在禁中,因此与沈知韫也是常见的。

他某次贪玩,捉弄了沈知韫一回,自此两人就结下了梁子。

后来长大,沈知韫看不惯愈加纨绔的谢恒,谢恒似乎也不喜欢骄矜的沈知韫。

在亲近的人眼中,两人便是冤家对头。

谢恒暗自嗟叹,随后站起了身,径直朝沈知韫与谢徽瑜那处走了过去。

其他人见状,也跟了上去。

谢恒仿若不知道沈知韫对他的不喜,也不知道沈逢时等人对他的戒备一般,自在地在沈知韫身旁落了座。

他指了指刚泡好的茶,道:“皇后娘娘对七娘的茶赞不绝口,不知可有幸品尝一二?”

沈知韫本不欲与谢恒多言,谁知他竟自个儿靠了过来。

平心而论,谢恒的模样算是无人能出其右,可惜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膏粱子弟。

对谢恒的举止,她无意过多置评,只是仍记着幼时结下的梁子,所以不欲理会他。

沈知韫先替谢徽瑜斟了茶,才带着些憾色道:“对不住了世子,只得这一盏茶,已答应了郡主,恐怕不能给世子了。”

谢恒:“……”

好么,他就不该一时头脑发热过来找不自在。

一旁的谢徽瑜接过茶盏,笑眯眯地对谢恒道:“兄长来晚了一步,待小妹尝过再与兄长说说味道。”

言罢,谢徽瑜浅尝了一口,眉开眼笑道:“姐姐烹茶的手艺是越发精进了,真好喝,与平日又似有不同。”

沈知韫也笑,“平日里我烹茶的水要么是抚仙台山腰那处泉水,要么是清晨的露水,而这个么,则是去年封存的雪水,历经全年四季,味道甘醇又厚重,确实与平日有所不同。”

沈知韫的一番解释,沈家人倒是习以为常。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乔乐雁却是涌起了阵阵酸意——

这位沈家贵女,竟是连烹茶都如此讲究。

谢恒则是轻挑了下眉头——

他早就听闻沈知韫吃食穿戴无一不精,据说新打的首饰若有些许无碍的瑕疵,她也会弃如敝履。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

众人在说话间,那抚仙台也近在咫尺了。

抚仙台历来只让皇室中人进观,其他人最多走到山腰。今日晋王府兄妹在此,也不知会不会破例让沈家人一道进观。

可他们刚站起来,就觉船身一阵晃荡。

初时还不显,不过几息之后,船身便越晃越剧烈,不远处也响起了百姓的惊呼声。

沈知韫抓着船舷,只听得一声朦朦胧胧的“好像是地动了”,就一个不稳,被晃出了船身。

她身娇体弱的,无力再抓住船舷,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已直直落入了汴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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