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嫡庶不和。
若是放纵老大,他又担心王府没了规矩,以后会上梁不正下梁歪。
“老吴,你说本王该如何啊?”
吴公公:“各人有各人的命数和造化,他们以后会明白您的良苦用心的。”
齐王没再说话,只是叹息一声,慢慢往前走。
吴公公瞧着齐王的背影,跟了主子几十年,突然觉得,这几年齐王愈发明显的老了,鬓边已然窜出了白发,挺拔的身躯现在也有了一些佝偻之感。
齐王走的有些乏了,微微喘着气停下。
“您若是累了,车在一边侯着呢。”吴公公道。
齐王摆了摆手:“不累,本王歇会儿再走,多走走好啊,对身体好。”
“前边不远是清舒苑,”吴公公察言观色道,“要不您去那儿坐坐?”
齐王身形微顿,想起十五岁嫁进王府的发妻的模样来,最终道,“去瞧一眼吧,这些日养病,应当是好了。”
舒王妃正坐在梳妆镜前通发,听说齐王来了,连忙起身恭迎。
齐王:“阿玉,起来吧,这几日身子养得如何了?”
听见齐王叫自己的小名,舒王妃眼圈一红,想起许多往事来。
“多谢二爷惦记。”舒王妃起身,这几月她吃不好睡不好,愈发显得身形消瘦,纤腰一束,更有清冷破碎之感。
这段时日,齐王逐渐平复了怒气后,慢慢的也念起了许多旧日的回忆,最终还是挽着舒王妃的胳膊,往里边走。
“阿玉,你嫁给本王这么多年,操持王府上下不容易,本王明白的。只是,你若一直帮亲不帮理,倘若日子久了,底下的人也会心生怨怼,到那时,群起而愤之,本王不会坐视不理,你可明白?”
舒王妃连连应声:“妾身明白,是我平时太纵容老大了,管教不周,这一个月来,我一直闭门思过,已然深刻反省,以后不会再犯了。”
齐王:“你能知错就改便好,老大那边,还得让他再长长性子。”
舒王妃点头道:“您说的是,他也确实该吃点苦头,这样也好明辨是非。”
齐王叹:“你可知本王老了,总该要有人坐我的位置,但这位置,不是人人都能坐的,能力,品行,缺一不可,如今看来,老大还差的远,希望他日后好好修行,若是仍然叫本王失望,他便与这位置再无缘分。”
舒王妃听出了齐王的警告之意。
“您思虑得周全,我会好好教导容礼的。”
齐王敲打完舒王妃后,继续道:“今日本王在你这里歇息。”
舒王妃立刻着人去伺候齐王,心头万分为老大忧心,齐王意思很明显了,要是老大再烂泥扶不上墙,后头还有老七能顶上呢。
可她实在对容礼没什么信心,凭借自己对儿子的了解,他不闯祸,就已经是万幸了,哪里还指望他能做出什么功绩来弥补罪过呢?
这一夜,齐王离开后,舒王妃细细思索,把齐王的意思,总结出重要的信息,托人传递到容礼那边去。
与此同时,容礼已经禁足了快两个月。
两个月没碰女人,他整个人要疯了。
当身子里的瘾犯了,容礼满脑子都是温婉的脸,甚至幻想她不着寸缕的样子。
容礼想要翻出墙,用一块玉佩,买通了驻守后院的侍卫,趁着夜色浓重,悄无声息的出了府。
他一路西行,目标直奔静思居。
此刻,温婉正准备洗漱歇息。
这几日,容珩宿在兵营,女儿送去易府找易枫玩了,偌大的静思居,也就去剩她一个人。
难得夫君女儿不再打扰,温婉怡然自得的享受独处的时光。
她让娇杏和春桃去把库房里的古琴搬了出来。
等她们架好琴,拿来曲谱,温婉挑了挑,选了一首《凤求凰》,坐在琴前,双手抚上琴弦。
指尖轻轻拨动,琴声悠扬。
她一边弹琴,一边低语吟唱。
忽然,窗格那边传来一声响动,有人影一闪而过。
春桃厉声喝道:“谁!”
三人齐齐看去,只听得外边发出几声痛苦的哎哟,两个护卫驾着一人,走了进来。
温婉定定看去,竟然是嫡世子容礼!
“你……你不是在闭门思过吗?”温婉震惊道,“为何在这里?”
容礼却神色激动的对她诉起衷肠:“婉婉,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