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午后,南锦绣就走了。
听到这消息,温婉却一屁股跌坐到床上。
温婉忧心忡忡道:“完了,春桃,你快叫七爷来。”
容珩人在书房,来到卧房时,温婉的眼圈正红着,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兔子。
她见到容珩,委屈道:“你把南锦绣赶走,这以后外边指不定怎么说我妒妇呢。”
汉城上下的百姓都在传,说什么齐王府七世子惧内,她不让纳妾,连通房都不让收,本来没影儿的事,现如今南锦绣一走,倒是坐实了她是个妒妇的声名。
还以为她怎么了,叫他急匆匆赶到卧房,原来为这个哭,容珩叹口气,坐到她塌边,偏过头来,细细看她让委屈撑得鼓鼓的脸。
他笑了出来:“就因为这个,哭成这样?”
他越笑,温婉哭得越凄凉:“要是妒妇的谣言传到公爹婆母耳朵里,他们不喜欢我了怎么办?”
容珩安抚的握了握她的手腕:“旁人都知道是我把她赶出去的,又不是你,父王和母亲自然不会怪罪到你头上。”
温婉:“都是你……”
容珩点头附和道:“是是是,都怪我,他们若是问了,我一定替你解释。”
温婉两眼泪汪汪:“真的吗?”
容珩用帕子蘸干她脸上的泪花:“嗯,一人做事一人当。”
温婉看到了容珩眼底的揶揄之色,小嘴扁得更厉害了,都怪他对南锦绣那般绝情,不然事情也不会到如此地步。
不过打心底里说,容珩不收通房不纳妾,她能拥有专一的宠爱,哪个女人不愿意呢?
温婉哭声渐渐停息了,娇杏端了盆温水来给她擦脸,热气蒸脸,眼睛也没那么疼。
洗了把脸,温婉也想开了,叹着气道:“行吧,这顶妒妇之帽我就戴着吧,我们带七爷去看看瑜姐儿的九节鞭。”
容珩牵着她起身往外走:“一月有余,不知她练习得如何。”
温婉:“瑜姐儿学东西很快,这一点很像您。”
他的女儿,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在聪明伶俐劲儿上,还没有输给过王府里的任何一个孙子。
容珩听了温婉的夸赞,倒很期待,对女儿的思念愈发至深:“我不在王府的日子,辛苦你了。”
温婉点头笑了,如果这份辛苦能被作为丈夫的容珩体察到,那么她便觉得,再辛苦似乎也是一件值得的事。
*
卯时,齐王府前殿众臣议事。
依据常例,齐王与众臣商议完军政两大板块的重大事务后,才至辰时。
看到容珩,齐王忽然想起前几日听到的谣言,本欲懒得管儿子□□之事,但一想到大房前车之鉴,就还是多嘴问上了一句:“近日有谣言传出,说老七媳妇善妒,不允你通房纳妾,可有此事?”
众臣闻言,不免目光纷纷投向容珩。
容珩拱手,目色坦然道:“绝无此事,通房纳妾之事,只是我不喜,与温婉无关。”
此话一出,平王叔倒是乐了:“看来你媳妇儿手段很高明,把你拿捏的死死的。”
齐王不语,只是默然的看向老七。
容珩只是笑笑:“若两情相悦,不想他人插足,这便是拿捏,那么儿子甘愿让她拿捏一辈子。”
齐王脑海里闪过老大的脸,与眼前的老七,相比之下,愈发让他心头窝火。
早朝结束了,众臣告退。
平王叔笑嘻嘻的拍着容昱的肩头道:“你家老大禁足,老七又被管着,老九,只剩你陪我去华春楼耍一耍了”
容昱脑子里还在回想七哥的话,听到华春楼三个字,顿感恶心,对平王叔道:“王叔还是找别人陪吧,我不太喜欢华春楼那种地方。”
平王叔瞠目结舌,只能眼睁睁的看老九摆摆手离开了。
容昱坐上马车,心中却是很崇拜七哥。
想到这里,他忽然觉得,对待感情,若是像大哥和平王叔那样纵欲,其实并不难。但要像七哥,为了心爱之人守身如玉,那才是真的难。正是难,愈发显得七哥和七嫂的爱情,更加伟大。
更何况,大哥的家,已经被他这样给糟蹋毁了。
可看看如今,七哥一家子三口,彼此忠贞,和和睦睦,融洽和谐,日子美满,经营的反倒有声有色。
对比之下,他更愿意学习七哥的感情之道。
与此同时,齐王下了早朝,在回府的路上,也在同吴公公感慨。
“你说,同样是儿子,老大和老七,”齐王胸口郁闷,长叹一口气,“怎么就差别那么大呢?”
吴公公垂着眼,低声道:“齐王您不必过于忧虑,还是要保重您自个儿的身体才是。”
齐王满腹愁绪,作为父亲,他应当一视同仁,但苦恼的是,他竟然发现自己做不到。
若是偏爱老七,他又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