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的声音,她便一直垂着眼睑,视线落到了男人裤子上。
他胯间怎么有块泛黄的还湿着的印子?
不会是……
“七爷,您过来是想……”温婉内心无比震惊,但又不敢直接说出口。
容珩嗓音不太耐烦道:“我来换条裤子。”
温婉沉默了。
她看着容珩自行走到了衣橱一侧打开,他似乎不知道自己的中衣放在哪里,翻找了半天无果。
不等他烦躁,温婉放下茶杯,下床穿鞋子,走到他身边,拉开一个抽屉,轻声道。
“七爷的中衣都放在这里。”
容珩皱着眉头,接过她手中的裤子,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胯间,眼神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惊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冷冷道:“这是茶。”
温婉慢吞吞道:“哦。”
眼见她目光里的震惊顿时消散了,容珩才铁青着脸,坐到凳子,背对着她换裤子。
一个换裤子,一个喝茶润嗓子。
两人又陷入死寂一般的沉默。
容珩本想的是,他主动来后院,廊檐的灯至少要为他留着吧,她也应该主动迎上来吧。
结果并没有。
他来到后院,院子里一片漆黑,她竟然已经睡了!
等到他进了内室,就听到温婉命令他倒茶的声音。
这女人,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
冷了她几天,她根本就没有发现。
有他没他,照常活得很好。
容珩换好裤子,心情更不好了。
春桃和娇杏回来,看到七爷,也是一愣,但做丫头的,反应还是快,立刻给七爷问安。
容珩一摆手,让她们退出去了。
一回头,温婉已经在床上了,躺在内侧,呼吸均匀。
他寒着脸,躺在了外侧,人刚躺下,却听到了她迷迷糊糊的声音。
“七爷不去书房?”
容珩翻了个身,背对着她,从牙缝里丢出了几个字:“懒得再过去了。”
身后传来她轻轻的一声哦。
很轻,就像一片羽毛,落在他心上,毫无重量。
他回来睡了啊!
她就一点也不激动?
容珩又把身子翻了回来,看着她平静娇媚的侧脸,胸|前起伏的玲珑,似有似无的发香……
他更睡不着了。
次日天未亮,容珩醒来,就看到温婉坐在床边在吐,春桃端着盆,站在边上,紧张兮兮。
娇杏主动替温婉解释:“夫人这几日害喜很严重,晨吐尤甚,惊扰七爷,奴婢代为认错。”
容珩没说话,其实他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道什么话能安慰女人。
之前听母亲提过,孕妇在头三个月会害喜孕吐,但当时他并未放在心上,只觉得吐一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如今亲眼见了,才知道害喜有多难受。
她吐到脸色青白,身子骨都在打颤,几日不见,人瘦了一圈,侧脸下颌骨更清晰了。
吃早饭,甚至饭还没吃完,容珩就又见她吐了一回。
他突然明白,为何这几日温婉没来主动找他了。
人都吐成这样了,哪里还有精力去哄他?
饭后,容珩去了小厨房,找到厨娘,询问温婉这几天的吃食。
“夫人这体质也是特殊,我从未见过哪个孕妇如此,吃什么吐什么,”厨娘诚惶诚恐的低着头,只敢看俊美七爷的鞋子,“小的什么法子都用过了,大夫说兴许是心结抑郁,不适应怀孕所引起的身体症状。”
心结抑郁?
容珩皱眉。
这么说,她不开心?
容珩沉默的走出厨房,葛公公来报,说父王在兵营,有事要召见他。
“备马,”容珩步履匆匆往门口走,忽然想到什么,吩咐葛公公道,“去请母亲过来陪陪夫人。”
葛公公点头。
*
赏心湖畔。
初夏已到,赵韶云无事,约容宁坐船赏湖问柳。
孩子都让婆子们留在湖边玩耍,船上只有她们妯娌两个,自然免不了说一些最近新听到的八卦。
“你知道温婉怀上了吗?”容宁一开口,就是大消息,“她这是什么命啊,新婚头一个月,竟然就有了,母猪都没她下崽这么快吧?”
赵韶云听到容宁这么粗俗的说话,眉头微皱,也没说什么。
不过她心里倒是酸意满满。
想当初,她嫁进齐王府,容礼先开始也是很疼她的,人也温柔,说话也对她客客气气的。
即便是夜夜恩爱,她也是半年后,才有的容珺。
就是在她怀孕的这个时候开始,容礼便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