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以为是月事来了,让娇杏去拿来月事带。
正逢容珩一身玄色练功服走进来,眉宇微锁:“什么血?”
“是我月事来了。”温婉不想他突然进来,垂着眼睑道。
他一般练完晨功,会直接去前院吃早饭,不常回到后院,因此温婉感到很惊讶。
容珩目光落在温婉白净的脸蛋上,那双杏眸下却有两片微微青色,以往红润的嘴唇,此刻也显得有些发白。
“去请大夫过来看看,”容珩吩咐道,“摆饭吧。”
吃饭时,容珩坐在温婉的对面。
今儿她不知是冷的缘故,外面还套了个白色羊羔毛的坎肩,低着头吃饭,似乎也没有昨晚的食欲,手里的筷子一直扒拉碗里的八宝粥。
饭吃到一半,温婉突然眉头一拧,神情难受的朝旁边低低呕了一声。
男人脸色瞬间沉了,筷子一放:“大夫呢?”
匆匆赶来的李大夫,立刻就感觉到了屋子里一股沉闷的气氛。
把脉后,李大夫思索的眉头,豁然松开,面上突然漾起了喜色。
“七爷,夫人这是有了喜脉。”
容珩立刻去看温婉的表情,却发觉她脸上神色淡淡的,嘴角虽然勾着笑意,但却没有渗入眼底。
他握茶杯更用力了。
大夫:“至于夫人说的微量血迹,我想可能是因为房事有关,毕竟夫人是投胎,也才一个多月,脉象不稳,还请七爷暂时克制一下。”
温婉摸着平坦的小腹,想到容瑜还有十个月就要和她相见了,眼中不由自主浮上了浅笑,朝容珩道:“七爷,是想要儿子,还是女儿?”
她也就随口一问,并没有期待容珩的答案。
容珩面色不辨喜怒,瞧着她的小腹道:“男女皆可,平安生产就行。”
李大夫领了赏银后,默默告退。
容珩也起了身,对她道:“今晚我宿在前院,不用等我。”
有大夫的叮嘱,容珩后面几个月恐怕是不会来她的后院。
温婉一想到自己再次拥有了超大的罗汉床,不自觉的哼起小曲来。
*
容珩先去找孔夫人,告知温婉有孕一事。
难得榆木儿子来一趟,孔夫人泡了普洱茶,见他面色无喜,便道:“婉婉怀孕了,你怎么拉着个脸?”
容珩的确心事重重,看母亲道:“儿子想问问,当初怀我,您是什么心情?”
这还是儿子第一次跟她谈心,孔夫人楞了一瞬,思绪慢慢往回飘到二十来岁,想了想后,道。
“害怕,因为听说生孩子很痛,”孔夫人允了口醇厚的普洱茶,缓缓讲道,“再是担心,怕自己做不好一个母亲。”
容珩一边淡淡附和母亲的话,一边将母亲说的反应,和温婉方才的神情应对起来。
他和温婉也才成婚了一个多月而已。再怎么说,温婉也只是一个十六出头的小姑娘,平生第一次做母亲,自然恐惧会大过于喜悦。
所以她表情没有喜悦,是因为觉得生孩子怕疼吗?
孔夫人作为过来人,说了些关于怀孕要注意的事情,还说孕妇情绪容易焦躁不安,在这种时候,做丈夫的要多多体贴,做到事事有回应,最好随叫随到。
容珩心不在焉的应了,但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照葛公公所言,温婉在服用避子汤,那为何会怀孕呢?
按照大夫所说的时间点,这个孩子应该是在他跟随父王去巡防的前几晚怀上的。
也就是说,她那会儿还没有服用避子汤的想法。
等他离开去巡防,一个月后回来,她才开始服用起避子汤起来。
难不成,是在对他婚后离家一个月,没有带上她,而觉得冷落,因此感到不满?
若是这样,她可真是个粘人精。
“母亲,我去巡防的这一个月,婉婉都在做什么?”容珩好奇起来。
孔夫人正讲怀孕要点,说到一半,让儿子给打断,有些不乐意道:“她可忙了,开了许多铺子。”
这一说,将温婉给她说的商业版图计划,告诉了难得找自己叙话的儿子。
容珩暗自震惊。
温婉说的那几个开铺子的城县,她准备投资商铺的位置,恰好是皇上准备施行新政惠民的地方,政策里会给与底下商人极大的惠利和优待。
前几日,他是在父王那里听了一嘴。
这些地方的新政,尚未公布,她是如何得知的?
难不成,她能未卜先知?
见儿子默然,孔夫人以为是他不高兴女人做生意,便帮着儿媳妇说话道,“婉婉也没出府抛头露面,都是交代底下人出去做事的,虽说女人做生意传出去有些不好,但是我看她是真心喜欢做生意,你就当她是个乐趣呗。”
“儿子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