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伸手覆上他额头——惜双从进那条长廊起寒意似针,刺着皮肤,愈往里走愈甚,林凛央半道发觉惜双异常时,他调息理气将表面不适强压下去——眼下离这玩意这么近,还待了好半会,反应都被冻得迟缓了些,偏头想躲,但还是让林凛央摸个正着。
林凛央:“怎么回事?”
这话不是在问惜双,而是对着李颖说的。
额头冰成这样绝对不是什么风湿症,一定是这屋里有至阴至寒之物,此物对阳气甚重之人,侵袭得变本加厉,而惜双就是此类人。
“怎么回事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还有啊,先生若是再在此处待上一炷香,他就会变成冰人一个。”
李颖掩嘴道:“啧啧,长相如此俊美的冰尸,我还没做成过呢。诶?要将这等干净的人物炼成凶尸,还真是有些不忍心呢。也不知道到时候林姑娘下不下得去手斩了你这失去神智的爱人呢?”说着还轻轻拍了拍林凛央的脸。
林凛央愤愤打开李颖的手,抓着惜双冷如冰块的手腕,朝外奔去,打算原路返回。
李颖不在意,也不着急追,看了一眼柱子旁边雷都打不动的湛临,男人微微颔首,得到允许后李颖朝里屋走去,须臾出来落座。
等了几息,林凛央与惜双重新出现在门口,后者已经冷得恨不得缩成一团。
湛临依然带着他的狐狸面具坐在上座,李颖立在一旁为三人斟茶,林凛央与惜双则分别坐在下座两边,从笔直的背脊来看都被吓得不轻。
主要是因为惜双抓着林凛央爬起后想往外跑,刚跑没半盏茶的功夫,被一块滚动的巨石给原路赶了回来。两人均被吓得够呛。
李颖道:“现在能好好聊了吗?”
林凛央依然心有余悸,心说看来湛临是要保李颖了。虽说不理解,但座次明显说明了这一事实。与他同座有些微妙又诡异的违和感。
她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一手有意无意地摩挲着腰间玉令,匕首已然滑落至手腕处,为避免湛临突然发难而来不及驱动灵力法器。
林凛央点点头,搬出不如不笑地笑道:“你说。”
李颖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想借先生一用。”
林凛央看了一眼惜双,抓着扶手的双手因太吃力,骨节都泛白了,浑身不自觉得微微颤着。
她皱眉道:“他眼下坐着都勉强,能帮你们干什么?”
“这你就别管了,只要……”
“我不同意,”林凛央打断李颖,“不说原委,休想动他一个手指头。”
李颖:“那行,我也不来硬的,只要你在接下来做出我认为正确的选择,我就放了你们。”
这看起来似乎是个不错的买卖,但林凛央隐隐觉得,李颖给的选择定会让她陷于两难境地,开口拒道:“来时路已被堵死,这地下机关重重,即便放了我们也未必能逃出去,所以我不会听你的。”
李颖笑道:“狡兔三窟,我是那种只会给密室设一个出口的人吗?”转而对湛临道:“鬼仙君,麻烦你了”
语毕,湛临一只手轻拢黑雾,黑雾瞬间萦绕在惜双脚边,将他凌空,移至冰锥前头。
几乎同时,林凛央一抬手,匕首从袖中甩出,朝黑雾飞去,然而却被另一道黑雾错开,沿着来时的轨迹朝主人脖子刺去,林凛央闪身躲过,顺手握住匕首,使之回鞘。
被摆布的惜双想伸手触碰赤色额带,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想开口说话,彻骨寒意冻得他舌头发麻,双唇直哆嗦,怎么也说不好一句囫囵话。
一件至阴至寒之物就把他弄得毫无招架之力,挫败感与无力感从心底油然而生,他认命般垂下起微微结霜的眼睫。
她能解决的,实在不行,破釜沉舟也要让她活着。
这个念头在惜双脑海中出现那刻,快冻僵了的身子像是注入一股暖流,眼皮倏地抬起,朝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林凛央宽慰一笑,做了个“别怕”的口型。
林凛央心一颤,心想:“明明自己只剩喘气儿的劲了,还安慰别人,心简直大到没边了。”
湛临发觉他的动作,温声道:“别动哦。”
“这个名为水凌簪,乃冰荒火原中最为坚硬冰冷的那块冰晶所打造,是明淮上陆最为至阴至寒之物,现在上头已经施了咒,但只要我这么轻轻一碰,阴寒之气就会从泄出,不消片刻,”李颖拍了拍一旁的棺木,“这里的小崽子少了阴寒之气的安养,就会乱窜,到时候整个苍凤镇都会完蛋。”
“现在,我要你……”李颖指着林凛央道:“选一个,在整个苍凤镇和你的心上人之间,选一个。
“选惜双,苍凤镇五千人最少会死一半以上;选苍凤镇,你的心上人会品尝到刚刚避过了的万箭穿心。”
“如果我不选呢?”
“那就全都要死。”
林凛央张了张嘴,李颖率先打断:“如果你说出‘那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