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袅回叹了口气,“之前我在县令家的待遇已经算够好了,主子不会苛待下人,下人之间也少有阶级划分。可是一天只有两餐,穿得也只是粗布衣服,过年过节不仅没有赏钱,还要忙到半夜才能吃上一口冷掉的剩饭。王府里下人虽然不多,但大家闲来无聊顶多讲讲八卦,既不勾心斗角,也不攀龙附凤。月钱足够,伙食也够好。虽然外面都说你是活阎王,王府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阎王殿,但你那些侍从看起来一个比一个忠心,与你之间都不见有正常主仆间的隔阂。我猜猜看,当今圣上唯一的兄弟就是你,若是你的品性有一处能拿出手,圣上晚上大概都睡不好觉,只有你自甘堕落,人人唾弃,才能活到今天。”
任袅回忽然笑了,“大家的唾沫淹不死你,让你浮起来了。”
靖王也轻笑出了声。
“那个侍卫也只是求仁得仁。他愿意为安绍公主去死,苟且活着不是他想要的。随心而行也算是自由吧。”任袅回说,旁边的靖王神情却有点不对劲,他没再说话,只是离席回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