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气。
“既是意料之中,那侯爷定是知道这场局背后之人是谁。”
“云姑娘过奖了,本侯所说意料之中是指听了宿景的汇报后推测所得。”
林苑卿呼出口气,没与沈霁淮再说那事,她上前几步把手中的盒子放在桌上,当着他的面打开。
破旧的画卷展露在沈霁淮眼前,他抿着嘴唇将烛台放下,伸手取出画卷,缓缓展开,等看到破损的一角后他侧过头和林苑卿四目相对。
“想不到云姑娘本事也了得。”
“自是比不上侯爷。”林苑卿移开视线,盯着沈霁淮方才从外边带回来的盒子。
“也是一幅画。”沈霁淮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双手小心的讲手中画卷合住,放在盒子中,随后走到他带回的盒子前。
沈霁淮把盒子打开,转了个方向给眼前的人看里边的东西,林苑卿伸手把画打开。
沈霁淮的画比林苑卿的还要旧一些,边上磨损的也更厉害,只有一处地方他们二人的画上都有。
林苑卿轻笑出声,认认真真的把画恢复原样,声音染上笑意:“侯爷,你有意为之。”
“嗯。”沈霁淮爽快的承认,把盒子合上,岔开了话题:“李期现下如何?”
“李小世子丢了看上的宝物,又被黑衣人拿剑抵在脖子上威胁,但他醒来后吃了药,应无大碍。”
“嗯,宿景未从那些黑衣人身上搜到什么东西,你可有什么收获?”沈霁淮眼睛里晦暗不明,指腹摩挲着盒子的一角,看似不经心的提了一嘴。
“未有。”林苑卿笑笑回道:“侯爷身边的人都搜不到,我怎会搜到?”
她虽声音有笑意,可那抹笑却不达眼底。
“今日之事,我会派人去查,云姑娘也受累了,先回房歇息吧。”
沈霁淮下了逐客令,林苑卿也不好再留下,转身退了出去。
在她出去之后,书房的地下跪了一人,身姿端正,头微低着,手里捧着一根银针,正是林苑卿在树林里射出去的银针。
“处理掉。”沈霁淮头也不回的下达命令。
宿景收回手点点头,从窗户处翻了出去消失在夜色里。
林苑卿回到房间后先把蜡烛全部点燃,再将窗户放下,随后紧闭房门,把狐裘披风放在衣架上,拿了烛台放在桌子上,自己坐在桌前。
从腰间的锦囊里拿出手帕,将手帕铺在桌子上,里边是方才在黑衣人口中取出的药丸,一共十几颗。
药丸是黑色的,乍一眼看上去和普通药丸无异,但这么些放在一起连味道都没有,实在诡异。
林苑卿在锦囊里摸了摸,把银针筒拿出来,随意抽了一根插在一粒药丸上,银针针尖变得乌黑,果然有毒。
她向后靠了靠,目不转睛的盯着药丸,看来要想知道这药丸由什么制成,还要下些功夫了。
尚且不知这药丸是否能解,还是先不要轻举妄动的好,林苑卿把剩下的药丸仍用手帕包好放在锦囊里,只留下被戳的那粒。
在她准备用银针再试试时,眼睛一暼旁边的银针筒,她眉头霎时间皱起,扶着桌子站起来,把刚取出的银针放回去,数了数个数。
十七根,少了一根。
怎么会?
她在拔马车上的箭时,也顺道将自己扔出去的银针捡了,凡是掉在地上的她都捡了回来,怎么会漏掉一根。
突然,她抿紧嘴唇,在与其中一个黑衣人打斗时,她为了去马车旁边,用剑压他的同时拿银针刺了那黑衣人的致命穴位,银针就是在那是落下的。
林苑卿紧皱眉头,在桌子前转了两圈,若是不拿回银针麻烦就大了。
她犹豫了片刻,把狐裘披在身上准备出门时,有人轻扣房门。
“云姑娘,您今日的药还未喝。”绿枝在门口敲了敲,她瞧着屋内烛火未熄,想着姑娘应是没睡,怎么敲了半晌也不见人来。
绿枝还想叫人时,眼前紧闭的房门被人从里边打开。
林苑卿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轻声道了声谢就将人打发走了,她把门闭上准备再数一次银针数量时,发现自己的椅子与方才放的位置有些偏差。
有人来过,就在她喝药之时。
她急忙去看桌上的药丸,还在,那那人来的意图是什么?
林苑卿默默走到桌前数银针。
十六、十七、十八。
“......”
她转身打开窗户眺望远处,却什么也没见到,只好收回身子,姑且算是自己第一次数错了银针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