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苑卿重新回到东巷破落房屋时,门口的蜘蛛网已经被人清除,站于门口还能听见妇人和小孩的轻言欢笑。
她迈步的动作一顿,僵在原地,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扇斑驳门后的场景,愣神间一个穿着很喜庆,脸上挂着两团酡红的小孩推开门,和林苑卿四目相对。
“姐姐,球!”
小孩看了林苑卿一眼就蹲在地上,张手去抓地上的球,她手小抓不稳,那球便骨碌碌滚到林苑卿脚边,小孩站起走了几步,抬起头眼巴巴地盯着人看。
林苑卿垂下眼眸,弯腰捡起小球,和站在院子中央的妇人视线相撞,她点头示意,随后蹲下身与小孩视线齐平。
“要不要跟姐姐玩?”
小孩双手在空中挥舞几下,没能如愿抓到小球,于是转头望向自己娘亲,嘴角向下撇,仿佛娘亲不顺着她,她就要当场哭出声。
徐夫人哑然失笑,快步上前从林苑卿手中接过小球,弯腰把孩子抱在怀中,右手拿着球笑着说:“晴儿。”
“卿儿...”
时间在此刻忽然暂停、倒退,回到小时候爹爹抱着她,手里拿着串糖葫芦,笑声爽朗,哄着耍脾气的她,“卿儿,看这是什么?”
“糖葫芦!!”小林苑卿破涕为笑,就这爹爹的手咬了颗糖葫芦,结果还是酸的,她皱起脸,龇牙咧嘴的笑出声。
“以后不可贪玩。”
爹爹的脸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徐夫人带着笑意的面庞,林苑卿恍了一瞬,徐夫人话虽是这么说,但她的眼睛里都是宠溺和纵容。
林苑卿急忙撇开视线,抿着嘴犹豫很久才说:“徐夫人,我...徐老板让我来东巷祠堂看看。”
徐夫人转身点点头,示意可以,林苑卿便与她们擦肩而过进了屋子。
明面上的蜘蛛网被人清扫掉了,但经年累月落下的灰依然覆在老旧的器具上,林苑卿深吸一口气,直直向前走,从堂前穿过后又拐了一个弯才到祠堂。
祠堂被一些杂物遮挡住,等杂物被移开,林苑卿才发现那祠堂门上还有一把锁,锁子崭新。
她后退几步站在稍远处看祠堂外表,门上有些破碎的蜘蛛网,落灰也覆在其上,只是有些地方看起来落灰很重,应该是有人故意撒上去的。
因为只移开了半扇门的杂物,左边门前有一个棕红色掉渣的柜子,整体看上去不堪一击。
林苑卿凑近仔细观察片刻,手伸进第二个
柜子向上摸索,片刻后她舒展眉头,从中取出一把钥匙。
这应当就是祠堂门上那把锁对应的钥匙,林苑卿打开门进去,头顶上还落了些灰。
祠堂并不像寻常人家那样立满牌位或者有放置烛火的架子,这里非常干净,有的只是烧纸钱的火盆还有几个垫子。
垫子以前的脚印非常凌乱,从门前到垫子那的脚印却很单一,看来徐老板平日是直直去垫子那并不拐弯。
林苑卿本顺着徐老板的脚印走,走到一半回头看时,光影变换下,她眼神一变,又回身看眼前垫子前的脚印,她毅然转身朝相反方向去。
她走路很轻,到达墙壁后她伸出两根手指,曲起来轻轻敲,耳朵贴在上边判断声音,前几下都很实在,后来她向下移敲到一处,声音变得与之前不同。
林苑卿蹲下身拿出刀凿开了那处墙壁,洞口很小,洞里是一个木头盒子很普通,她伸手取时却觉得有些沉,打开后一秒她便“啪”的一声,又把盒子关上了。
她抱着盒子去前院找徐夫人,徐夫人此时坐在院中抱着晴儿轻轻摇晃,边摇边拍她的后背哄她睡觉,而徐夫人眼睛盯着门口在等人。
林苑卿下意识放轻脚步,将捧着的盒子放在徐夫人面前,打开。
盒子里是金条排放整齐,徐夫人抬眼看向林苑卿轻声说:“我夫君他...”
“徐老板...”林苑卿移开视线,眼睛看向院子角落的杂物,也放低声音道:“徐老板让我转告你们,他有事出远门,让你们先回老家不必等他。”
林苑卿声音落下后迟迟没听见徐夫人说话,便转头看人,才发现她早已泪流满面,由于怕吵醒晴儿,徐夫人咬着唇畔,无声哭泣,太用力压着哭声导致身子小幅度的颤抖。
“多谢...姑娘。”徐夫人吐出一口气,伸手拿出条金条递给林苑卿,林苑卿没接,只是轻声说了句:“保重。”
*
“云姑娘。”
沈霁淮坐在院子中央,眼前放着一碗药,见林苑卿从外面回来,便把人叫住,问道:“可有见到他们二人?”
“嗯。”林苑卿点点头,转身要走,却被从后院来的桃花拦住。
桃花手里端着一碗药,看看林苑卿又看看沈霁淮,然后把药放在沈霁淮那碗药的对面,让林苑卿坐过去。
“云姑娘,这是熬的在悬济堂抓的药。”
沈霁淮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