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魍大人侧眸看了眼,漆黑的眸子中带着淡淡的冷意,又带着些许探究。
原以为是要去魍大人的住所,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屋里,索性在他跟前站着。
楼遥君盯着他的眼神看了会,只觉得哪里不对劲,揉揉眼睛再看时,他就恢复了以往的神态。
魍大人跪坐在蒲团上,指尖摩挲手里滑嫩的黑子,翻来覆去,垂着眸子似乎是在沉思,浓密睫毛在楼遥君的视线里清晰可见,两指夹起棋子,随后落在棋盘上。
他还是那副装扮,好一朵美丽的白莲花~
楼遥君看着棋盘上的棋子,琢磨一会才想起,这应当是下的围棋。
魍大人抬手指了指对面桌上的一摞书,“挪,书都在那了,挑一本拿过来,我教你。”
桌子上放着比楼遥君还要高的书,她站着没动。
“怎么不去拿?”
楼遥君眨眨眼,比了比自己的身高,又指了指那比她还高的一摞书,废话,自己要是去拿一本都能被书砸死。
额,别说,还真是这么个理。
“我大抵是记性不好,忘记了。”
魍大人只得放下手里刚拿起的白色棋子,起身拿了一本。
黑色的书封衬得他的手越发得白,黑色眸子漫不经心扫了眼书封上的字,又拿起了一旁准备好的笔墨纸砚,抬了抬手,“过来。”
楼遥君走过去,老老实实推开椅子坐了上去。
“你倒是不客气。”
他翻开书页,读了前十个字,“今日就先学十个,可好?”
楼遥君点点头。
“一个二十遍。”
……
倒霉催的楼遥君在写第一百二十遍的时候就开始疯狂吐槽,自己这是找罪受呢,这个小身板拿个毛笔都费劲,居然还要写这么多。
她在练字,魍大人在旁下棋。
棋子与棋盘的碰撞声在屋里显得格外明显,天气太冷,屋里燃了火盆,噼啪声映衬,竟然也觉得安心。
“你是修士吧。”
冷不丁一句话,现场的暖意顿时凝结为冰霜,楼遥君停下了笔,迟迟没有看向魍大人。
他只是笑了笑,“筑基期,看你这样子可不像是名门正派的弟子。”
楼遥君想了想,倒也对。
他又道:“我也不是,按他们正道弟子的话来说,我应当是他们口中的邪魔歪道。”
邪修吗?楼遥君心想。
“你也莫也在装了,我的修为在你之上,易容术这种小把戏,我看得出来,诓我没用。”
楼遥君倒是没有马甲被人戳破的紧张,似乎还松了一口气,放下毛笔,字也不练了,易容术也随之消失,露出一张稚嫩的小脸。
这都被拆穿了,楼遥君也不装哑巴了,“那你还留着我干嘛?”
“看你有能力,你这么小的年纪就能筑基,日后必定是大才,这么好的助力,若是被旁人抢了先,就亏了。”
“倒也是这么个理。”楼遥君头靠在椅背上,盯着头顶石壁的坑坑洼洼。
“哦,那你们罗刹的人修什么道?”
“怎么,你也想入此道?”魍大人抬头看她。
楼遥君干脆从椅子上下来,坐到蒲团上,“我就是好奇。”
其实在宋荣可以自主兽化的那一刻楼遥君就一直好奇,心里想着能不能解决跟午巳同样遭遇的人,若是可以的话……
魍大人又落下一子,“你还不够格。”
“为啥?”
“此道凶险,修炼的途径也是一步步摸索出来的,就连我这里,也只有一本,更何况……”他顿了顿,又道:“你不识字。”
楼遥君:好吧,有被你打击到。
“你可有什么想要的?我都可以满足。”魍大人似是察觉出了他的心情,转移了话题。
楼遥君嘿嘿笑了起来,“嘿嘿,钱啊,我缺钱。”
虽然空间里有金子,但人怎么会嫌弃钱多呢。
魍大人从腰间拿出了一个袋子,抛到了楼遥君脸上。
“哎呀,砸歪了。”
楼遥君再次无语,拿起脸上的袋子。
“这是储物袋,这里面是五千两,一分不少,事成之后,你的好处可不止五千两。”
魍大人觉得自己提的好处已经够多了,对自己产生了盲目的自信。
“什么事啊?”楼遥君装作懵懂无知。
“别瞎打听,日后你自会知道。”
“搞这么神秘。”
顿了顿,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那间屋里的金子,你既然都收了,那就得老实办事,可明白?”
楼遥君翻了个白眼,“你这是废话,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才怪。
魍大人并没有去询问楼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