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依旧接连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城中。
“樊刚,年十八,第七个失踪,屠户之子,身高七尺,十六岁就能独自杀掉一只野猪,可他跟其他人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失踪了,”狄盛说道,“即便是我也不敢保证单打独斗能制服他,所以我推测犯人要么武功高强,要么擅长下药,或者团伙作案。”
“所以你一定顺着这三个方向去查了,但依旧没什么线索,”叶白衣肯定道。
狄盛苦笑着点了点头,告诉了我们前期调查结果:
首先查的外来人员。怀仁县既无名胜风景,也非交通要道,唯有八珍宴飨的滴酥鲍螺远近闻名,时不时有人慕名前来品尝,可这些人吃过顶多待几天就走,没有在城内停留半月以上,或者反复进城又出城的人。
然后又查了城内大夫和药堂,大夫们因为坐堂看诊,案发时间有很多人可以证明他们正在接待病人,无暇掳人,醉心花、生草乌、香白芷、天南星等迷药制作原料[1],近一年也没有异常销售记录。
最后,他每日都走访案发现场和城中各处,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聚集或武功高强之人。
至此,调查陷入了僵局。
虽然跟狄盛刚刚认识,但他的洞察之强、反应之敏,从我和叶白衣被他一下道破身份就可见一斑,所以我们没有继续顺着他的思路走下去,一是并不熟悉城内分布和人员情况,二是我们最多也只能查到狄盛的程度,无法继续深入了。
我提出,既然已经调查犯人怎么做到掳人,不如再查一查犯人为什么掳人,为什么掳这几个人。
随即我们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了起来。
“犯罪者犯罪,无非是两个原因:一是情仇,二是获利。”
“失踪者有男有女,分属九个家庭,且互相并非亲戚、朋友或生意伙伴,因情爱或仇恨被掳概率太低,暂不做考虑。”
“那么他们被掳走大概率是因为利益。”
“家属没有被敲诈勒索,所以犯人不是为了从受害者家中获利。”
“没有转门挑儿童、妇女下手,还掳走了孔武有力的樊刚,在全城搜捕的压力下仍不收敛,所以犯人不是为了从贩卖中获利。”
“说明犯人想要的‘利’来源于失踪者自身!”
“虽然不知犯人想要的‘利’究竟是什么,但这些人背景、性别、年龄、身高、长相、气质等外在表现都各不相同,他怎么知道能够获‘利’?”
“说明他一定提前了解过,那他一定在这九家人的接触范围之内。”
“可其中好几家人是商户,接触的人成百上千,怎么才能缩小范围?”
“从衣食住行着手?”
“九家人虽然都住在城西,但并不集中,采买米粮时蔬、成衣布料,或者出门游玩都没有共通之处。”
“婚丧嫁娶呢?”
“我记得严掌柜的儿子就要成亲。”
“罗婶的女儿即将及笄,家中说不定已经开始相看。”
“其他七人也是如此,”狄盛的眼睛亮了起来,吩咐捕快前往各家询问。
不多时,“沈玲”这个名字被查了出来。
她是十年前来的怀仁,落户时自述本是富家之女,但不幸家中遭逢祸事,失了长辈亲人,未婚夫又欺她失怙无依,退了婚约,就索性变卖了家产,找一个民风淳朴之地安度余生。
定居城西后,因为能言善道,开始做私媒来补贴家用,受害人失踪前,沈玲都曾上门说媒。
事不宜迟,狄盛点齐了人手,直奔沈玲家中,我跟叶白衣也一起随队帮忙。
赶到沈玲住处,没想到正好撞上她右手拎着一个麻袋飞檐走壁回家,来不及多想,叶白衣飞身上前直攻沈玲的右手,为了躲闪她不得不扔下手中麻袋,旋即就要逃窜。
我赶紧上前接住麻袋,解开一看,里面果然装着一个昏迷的花季少女,把脉发现她只是被点了睡穴,才送了一口气,分出部分心神看叶白衣大战沈玲。
(⊙o⊙)…
好吧,不能叫大战,只能叫单方面吊打。
明明才过几个呼吸,沈玲便已落入下风,被叶白衣擒了下来。
狄盛迎了上去,刚要开口审问,就见沈玲“哇”地吐出一大口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吓得叶白衣赶紧松手,连声解释:“我不是,我没有,我就轻轻打了她一下。”
狄盛轻咳一声:“叶大侠的为人我自是信得过,既然嫌犯已经昏迷,不如先进屋搜查一番。”
经过一通翻找,我们找到了屋内密室,成功解救了此前失踪的九人,他们除了被不停点睡穴和喂补药,以至于长时间昏睡和虚不受补而有些气血翻涌外,倒没有受到其他伤害,想来在家人的呵护下很快就能恢复健康。
我们的注意力便转移到了沈玲身上。
她伤得很重,倒不是叶白衣下手太重,而是她本就有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