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走三步跳一步地离开了。
褚茂绪伸手推开屋门，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哟，褚公子刚回京不去陪未来夫人，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房门位置偏僻，但屋内空间极大，堪比一个宫殿的大小。房间内摆满了红色蜡烛，博山香炉内燃着极重的麝香，屋内四角立着暖炉，在这深冬里完全感受不到冷意，暖烘烘的一片。
丝绸制的地毯铺满整个房间，瑶姬光脚踩在地毯上，步子曼妙地朝褚茂绪走来。
褚茂绪伸手解下大氅，挂在一旁的红木衣架上，面色依旧彬彬有礼：“萧寒声没有给我留什么话吗？”
瑶姬撇了撇嘴，翘着腿半坐在椅子上。
“那铁面人是怎么回事？”
“嗯？什么铁面人。”褚茂绪坐在瑶姬对面，端起茶杯，撇去上面的浮沫。
“北靖地宫里关押的那个铁面人，这事儿都传到烟阳城里了。褚公子身在燕城，不会不知道吧？”
褚茂绪饮下一口茶，赞许地点了点头。
“那铁面人不会真的是镇远侯吧？”柳染脸色剧变，试探地问道。
褚茂绪不回答，只端起茶杯夸赞道：“这茶不错。”
瑶姬气急反笑：“很好，之前你父亲求着我家主子帮你们褚家，现在反倒摆我们一道。说好把镇远侯杀了呢，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北靖地宫？”
瑶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事情，微眯着眼，警惕地看向褚茂绪，问道：“你们竟然和北靖联手，背叛大梁了？”
褚茂绪啧了一声，道：“怎么说的这么难听？我们和北靖也只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瑶姬面庞上掩盖不住的怒气，替自家主子感到不值，竟会和这样的小人联手，若有哪一天褚家叛国的事情败露，岂不是引火烧身。萧寒声辛苦筹谋多年，如果不幸被褚家牵连，这脏水就再也洗不清了。
褚茂绪和声劝道：“镇远侯的事情我们会解决好的，定不会牵扯到你家主子身上。”
见瑶姬一脸的不相信，褚茂绪缓了缓道：“我在京城有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你帮我处理好了，我立马回到燕城去将镇远侯解决了。”
瑶姬面色缓和许多：“什么事情？”
“我要杀了宜安。”
“你想怎么做？”
褚茂绪迂回道：“你在烟阳城埋伏了这么久，我想听听你有什么消息。”
“如果想动用朝中势力，将她逼死，这条路是行不通的。”瑶姬叹息道。
“怎么说呢？”
瑶姬一语中的，褚茂绪起初是想栽赃陷害祁宁，让朝臣联合上奏，逼圣上处死祁宁。听瑶姬的语气，这其中定有其他深意。
“圣上过度维护公主殿下，栽赃一事只能适得其反，让你们褚家得圣上厌倦。”
“若是直接派杀手截杀她呢？”褚茂绪反问道。
“她身边应该还有护龙卫。”
褚茂绪一脸震惊，太祖的护龙卫怎么会出现在宜安公主身边呢？他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多少事情。
“依瑶姬姑娘所见呢？”
信息差导致褚茂绪不敢妄动，虚心请教瑶姬的建议。
“带你见一个人。”
瑶姬提声唤道：“辛未，将庄姑娘请上来？”
褚茂绪疑惑地注视着侧室。辛未将庄书妍提到屋内正中央，她的脚刚挨地就瘫倒在地上。
褚茂绪见那女子面若桃花，楚楚可怜，不免生出恻隐之心。
“她是谁？”
“秘书丞的女儿庄书妍，以前与公主交好。这是能找到的唯一一个进过公主府的人。”
褚茂绪走过去，蹲在庄书妍面前，细声道：“小姑娘，你在公主府内可见过什么稀奇的东西？”
庄书妍倔强地别过脸。
“还是有些嘴硬。”瑶姬不悦道。
褚茂绪眼珠一转，说：“那不如交给我，我定能将她调教好。”
“她是我的人，你别打什么主意。”瑶姬当然明白褚茂绪话里的意思，好歹庄书妍是正经人家的姑娘，虽说秘书丞只有五品，但也是朝廷命官，褚茂绪的做法实在不太妥当。
人前温良坦荡的褚家公子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惜满京城的人，只有瑶姬真正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楚楚可怜的姑娘恰好就落在了他褚茂绪的眼里。
瑶姬转开了话题：“公主府内有一凌云阁，就是五年前闪电劈的第一块地方。现在凌云阁是公主府的禁地，巧的是，庄姑娘进去过里面。”
“噢？”褚茂绪惊喜地又望向庄书妍。
瑶姬轻咳道：“凌云阁内收藏了许多种类的书籍。可是公主的书案上只放了一本书，书上记载了古老的巫术——祝由术。”
见褚茂绪一脸茫然，瑶姬解释道：“祝由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