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越发晒得厉害,江篱和萧宇衍还在沙漠中行走。
背着江洛洛,萧宇衍越来越吃力,江篱就建议他们停下来休息。
萧宇衍嘴唇发白,江篱可不想她暂时的同盟就死在这里,从腰间取下一个水袋,递给萧宇衍。这是她在上地面之前为了以防万一特地在空间里装满的纯净水。
萧宇衍看着鼓囊囊的水袋,喉头滚动,然而忍住没有接:“本君从未与别人同饮过,也不知有肮脏的病邪。”
江篱也没强迫,把水袋拿回来,拔掉塞子,自顾自饮了一口,然后感叹:“真甜!琼浆玉液也不过如此!”
萧宇衍望着前方,抿住干涸的嘴唇,自言自语道:“这帮人此时都去哪了,不知道本君正在遭受煎熬吗?”
江篱又把水袋递于他:“喝吧!这种环境了,别那么多讲究,活命比什么都重要。我刚刚是倒的,没碰到嘴。”
萧宇衍看着伸过来的那只手,清瘦修长,不似寻常男子那般厚实粗阔,竟然显得有些……娇小。
江篱又往前递了递。
这次萧宇衍不再拒绝,江篱说得对,活命最重要。他拔开塞子就饮了几大口,水清冽甘甜,好过他寻常喝的从各地上贡的茶叶。
江篱满意地眯着眼,这人应该不像表面那么难处。
萧宇衍看着依然没醒的江洛洛,就算是他坐下歇脚,也是把自己的长袍垫在沙地上,没让江洛洛直接接触地面,这些细节江篱都看在眼里,心中对萧宇衍的好感又增添了一分。
“他怎么还不醒?是不是有什么事?”萧宇衍看着江洛洛的睡颜,又伸出拇指把他脸上的沙子擦去。
江篱随口道:“小孩子没有烦忧,睡眠好,你以为像成人,每天有想不完的事?”
萧宇衍对她产生了兴趣,如此冷漠的一个人,也有需要焦愁的事。他接过话茬问道:“总是看着你和洛洛就两个人,其他亲人呢?”
江篱想起原主的哥嫂,一股气就窜上头,原主太懦弱,哥嫂太过分,才造就了她短暂的人生,也不至于江洛洛现在连亲爹都不知道是谁。
当时自己从跌下山崖后醒过来,也没有回村,不知道那两个恶人如今是怎样的状况。
江篱脸上的变化被萧宇衍看在眼里,更加疑惑,平常人再是独立也能说出个身世背景来,从江篱身上他却从来都没挖出过信息,老席找江篱他看诊,一定也是经过一番调查的,但据他说,江篱就像是个突然出现的,没有任何背景,突然就以高超的医术闻名。
萧宇衍没有追问,两人只是静默地坐了许久。
一声轻微的呓语打破了寂静,江洛洛洛咂着嘴似乎是梦到了什么美味,嘴里还迷迷糊糊叨着:“再来一碗。“江篱无奈喊道:“洛洛,起来了,我们该赶路了!”
江洛洛微微睁开眼,一眼就看到了凑在他身边的两颗头,一时搞不清状况:“我这是怎么了?你们俩怎么凑到一起了,这绝不可能,最不可能在一起的两人怎么会凑在一起?我一定是死了。”
他这么一说倒令江篱尴尬起来,她一向给江洛洛洛灌输的就是离萧宇衍远些,现在他们居然成了同盟,并且现在的动作很是暧昧。
像极了儿子生病,两个家长在旁守候到儿子醒过来的场景。
江篱赶紧弹开,却因幅度太大,头又顶到了萧宇衍的胸膛,这一撞令萧宇衍失神,刚才那种身体过电的感觉是什么?
“这事一句两句说不清,你快起来,我们要赶路。”江篱故意不提两人刚才的身体接触。
江洛洛慢慢起身,看到自己身下垫的是萧宇衍的衣摆的时候更加惊惧:“啊叔叔,我居然睡在你的衣服上,爹说你的布料一定是很贵的,你看都皱了,我帮你理理。”
说完,伸出一双小胖手就要去抚平布料上的皱褶。
“不碍事。”萧宇衍低声道,声音里有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慈爱,他自行把衣物捋直:“不就是件衣裳,罢了。”
江洛洛张着嘴,一脸不可思议,又望望江篱,想从江篱那里看出点什么,却见江篱正在往水袋里加糖末。
江洛洛知道,那叫葡萄糖,能快速为身体提供能量。
葡萄糖水准备完之后,江篱递给他,并叮嘱他小口小口喝。
“你给他喝的是何物?”萧宇衍忍不住问,他现在逐步接受江篱的一些奇怪想法和没见过的物件。
“补充力气的。”江篱不想解释得复杂。
“本君也要。”萧宇衍想也没想地蹦出几个字。
“啥?”一大一小四双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以为自己听错。
“背了他一路,本君也需要补充。”萧宇衍此时有点像无赖。
“既然这样,我也够了,就给你吧!”江洛洛主动递出水袋。
萧宇衍毫不客气地接过,咕咚几口下肚,从未尝过的甘甜滚入喉咙,又不似蜜糖。似乎比蜜糖甜得更甚,他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