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然后开始念诵一大串复杂难懂的经文,嘴唇絮动不已。半晌,他露出古怪的笑,对着凌逸禾点头。
下一步就是从宋喜口中灌入蛊虫,随后关在一个极小的刻着经文的坛子里,侵入水中,等候三日,女君的灵魂就会附身在宋喜的身体里了。
凌逸禾对马哲使了一个眼色。
今日仪式特殊,且不能被人打扰,因此在山中一个废弃的小屋中进行,人数也只有他们三人。
马哲上前,轻而易举地按住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宋喜。
宋喜心知自己应该逃不出去了,包裹在棉布下的眼眸留下两行绝望又无助的清泪。
侯先生上前几步,小心翼翼捧着陶罐,想将蛊虫引入宋喜口中。
宋喜身体被控制住,嘴巴也被马哲捏着张开,她发出最后的绝望的挣扎哀鸣。
她是岦国皇室唯一的直系血脉,是岦国尊贵的嫡长公主。她前半生活的糊涂,后半生过的艰难。
她当真要死的如此籍籍无名吗?
放任李长柳继续荒唐祸害岦国王朝,百姓们一个个鲜活的生命继续忍受痛苦。
不——
不应该这样——
冰冷的陶罐与她的嘴唇接触,让宋喜感到恶心与反胃。
她努力大吼,发出绝望的声音:“凌逸禾!我是岦国嫡长公主李贡熙!你放肆!你放开我!”
一侧默默注视的凌逸禾身形一顿,指尖慢慢蜷缩。
侯先生冷笑:“这小妮子,不知道如何知道将军喜欢女君,骗将军呢!”
凌逸禾蜷缩的手指缓缓松开,面色一片寂寥又坚定。
“不——”宋喜大叫,嘴唇又被马哲捏的更开,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侯先生发出诡异的笑声:“来,我的小乖乖们,进去吧——”
一切都完了!
棉布下宋喜的眼眸绝望地阖住。
“嘭——”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庭院内的三人一惊,齐齐望向房门处。
更让他们惊讶的是,门外竟然是一女子和一大狗。
说狗也不像狗,身形高大,毛发顺滑,足足有女子肩膀那么高。偏偏外形,的确又是狗的外形。
此人正是郭英和她的藏敖灰灰。
郭英看到此番诡异的景象,气的大喝一声:“姑奶奶的,一群混蛋!灰灰,上!”
那狗发出低沉的吼叫声,转眼就将马哲和侯先生扑倒,厚实的肉垫一抓扑向侯先生,侯先生脸上立刻出现三道深深的血痕。
马哲也不好过,藏敖速度太快,身形太过高大,尖利的牙齿一口咬在他腰间,鲜血淋漓。
郭英连忙跑过去,解开宋喜脸上的棉布,让宋喜的脸露了出来。奄奄一息的宋喜满脸泪痕,看到来人是英子,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笑着,眼泪也忍不住滑下来,声音哽咽着唤她:“英子......”
郭英心疼地握住宋喜的手,“喜子,你别怕,我救你。”
一旁的凌逸禾才堪堪握住剑,正打算杀死那只大狗时,就这样猝不及防,看到了那张日思夜想的脸。
他全身僵持,血液凝固,面部肌肉麻木。
该怎么形容他复杂的心情呢?悔恨,懊恼,惊喜皆有......
宋喜,李贡熙......
原来,他日思夜想的那个人,一直就在他的身边。
凌逸禾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就像堵了一块软绵绵的棉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一旁的马哲已经调整过来,再次与藏敖缠斗在了一起。他在战场上杀敌无数,身手了得。偏偏今日没有带武器,生生用拳头接住藏敖猛烈的攻势。
他不由得暗暗心惊,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一只狗。
力量之迅猛,速度之敏捷,让人叹为观止。
就是分神的这么一刻,他被藏敖扑倒,藏敖吼间发出动物的低吼,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利的牙齿就朝着他喉咙而去。
马哲的眼睛不由得瞪大——
下一刻,反应过来的凌逸禾一脚及时将藏敖踢倒,救下了马哲。
马哲连忙爬起来,向后退了几步。侯先生身体虚弱,躺在阵法之中,马哲又连忙把他拖到后面。
郭英此时已经将宋喜扶着走到了门口。
郭英满脸恨意,继续对藏敖下命令:“灰灰,拖住他们,待会来找我们!”
藏敖眼神锐利盯着凌逸禾,低着头,发出一阵又一阵低沉的嘶吼。
凌逸禾手里拿着剑,目光复杂看着宋喜消失的方向。
下一刻,马哲发出一声惊呼:“将军小心!”
凌逸禾的大腿被藏獒死死咬住,汩汩鲜血顺势流出。他能感觉到自己麻木的身体,传来一阵又一阵钻心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