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这粥味道怎么样?”叶葆珍端着一小碗鲍鱼鸡肉粥,拿勺子喂安清,怕粥太烫,连着吹了好几下。她今儿一早起床,却怕安公子不方便,没敢直接过来,直到顾琛把粥做好了,她才用食盒给安公子盛过来,放莲房去会顾琛。
“味道挺好的,谁做的呀?总不会是你吧?”安清靠在卷起来的被褥上,将粥一口气用了小半碗,这才抬眼问叶葆珍。叶小姐今个儿梳了个简单的马尾发髻,头上除了黑色的缎带再无别的装饰,身上穿了件白色无袖立领素锦劲装,劲装里面着了件白色细葛暗纹交领汗衫,整个人看上去青春迸发又利落能干。
“英姿飒飒”,安清忍不出念了出来。
“清儿,你说什么?”叶葆珍听得分明,可是却贪心地想让安公子再说一遍。
“你明明听见了,干嘛还要人家再说一遍?人家不乐意说了啦。”安清侧开了视线,窗台上灿烂的日光照在紫玄月那饱满青翠的嫩叶上,绿意如春。
清儿这矜持的样子也太纯情了些,叶葆珍只觉内心中那方清浅的小池塘被人撒了一把鱼饵,勾得她只想将安公子摁在榻上好好疼爱。行动先于思考,反应过来之时,她已经双手撑在了安公子的头顶。
眼睛上方是叶小姐忽然放大了的俏脸,脸颊上方是叶小姐将要印下的朱唇,安清慌了,年轻女儿近距离俯视的压迫感太过强烈,可他自幼熟读男诫男则,对女子的顺服已经是刻在骨子里了,饶是心慌到手心出汗,仍旧没敢说个不字。
叶葆珍盯着安公子看了片刻,见安公子薄唇紧抿,细嫩的眼皮下眼珠儿轻颤,便往下了移了移,把吻落在安公子细长的脖颈上,而后顺着脖颈往下,吻住颈窝上那块玉白的肌肤。安公子平日里衣着齐整,今日病中却是只着了件交领睡袍,睡袍的领口自然要比平日穿在里面的袍子低上许多,方便她一近芳泽。
颈窝上的肌肤滚烫,叶小姐却没有停止的意思,吻完了一侧吻另一侧,安清越发地害怕了,虽然叶小姐人品正派,但年轻女儿的自制力从来都值得怀疑,他正在想若是叶小姐要继续深入,他该怎样阻止,便听脖颈上的叶小姐发出了满足的喟叹:“清儿,你真是太诱人了。”
这是叶小姐第二次夸他诱人了,他该高兴自己生着病还对叶小姐有吸引力么?
“清儿抱歉,我一时没忍住。”叶葆珍挪开了身体,却挪不开视线,眼睛仿佛要留在那粉红的肩颈上。
安清没有理她,叶小姐每日都要来探疾,总这么忍不住,他怕是病还没好就被她收入囊中了,那怎么成?
叶葆珍等了一会儿不见安公子开口,她只得拿起放在榻边小柜子上的粥碗,轻声道歉:“清儿放心,你大好之前我都不闹你了,这粥可是阿琛做的,她说清儿用得多,她才肯接着做,清儿再用一些,我好让她把午饭晚饭也给包了。”
养病呢,饮食是大事,安清接过了勺子,自己动手,粥已经温热了,他三两下就用得见了底,叶葆珍又把食盒里的桂花栗子糕拿了一碟出来,他用了大半碟,这才问叶葆珍道:“顾小姐回来了是吗?”
他昨个儿晚上睡得极沉,丑正时分方才醒来起夜,本以为莲房睡实了不好叫醒,正欲自己摸索着下榻,哪知莲房就抢上前来扶他,那不自觉高扬的声音和一件不少的衣裳倒像是刚从外面回来似的。
叶葆珍把余下的栗子糕消灭光,把碗碟放在食盒中,又起身去廊下的水瓮里舀水来给安公子洗手,等把这些琐事做好了,方才把昨日顾家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安清听完就按着眉心道:“这个顾小姐也太莽撞了,她这样子闹法,人得罪了一圈,又没把婚事彻底推掉,以后莲房进了门,怕是整个顾家都不会给他好脸色了。”
叶葆珍也有此担心,但她不欲加重安清的忧虑,语气轻松地宽慰道:“不给好脸色又怎么样,有阿琛护着,她们还能把莲房吃了不成?”
安清仍旧忧心忡忡:“没准真能把莲房吃掉。”他用莲房那日跟他哭诉的内容来回答叶葆珍,“那邵公子是正室,按规矩顾小姐房里的事都由邵公子做主,他又有嫡岳翁撑腰,他想折磨莲房,有的是机会,也许过不了一年半载,莲房就被折磨死了。”
叶葆珍不大信,“阿琛说莲房嫁过去不用去邵公子房里伺候也不去给邵公子请安,还不准邵公子随意传唤,那邵公子还能找到什么机会折磨他啊?再说他是侧夫,又不是没名分的小郎,邵公子不敢做的太过分吧?”
安清摇头,他之前也这么想,认为侧夫虽然地位不如平夫,也是妻家的正经人,一般的正室不敢拿侧室怎么样的,但那日莲房向他哭诉之后,他闲暇时用心思量,就知道莲房的担忧是有道理的。
他缓缓地把这道理讲给叶小姐听:“顾小姐算是心疼莲房的,可她不能一直待在后院吧,她是女儿,总要出去做事的,便是不做事也有应酬的,她只要一出门,莲房在后院就孤立无援了,莲房可以不理会邵公子,可他能不理会嫡岳翁吗?邵公子只要在他舅舅跟前随意说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