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有几名弟子被这股气势惊得蹲坐于地,长辈冷哼声,示意身旁弟子把蹲坐的师兄弟揣起,口中念念有词,“我辈除魔卫道,匡扶正义,人人有责,你休要猖狂!”
双峰中央的道路上,烟尘漫漫,一人手持利剑,身长玉立,看不清面貌,银袍熠熠生辉,辰允舟想她此时的表情定是清冷不屑,飒爽轻狂。
更想不到她二话不说把手中剑掷出,不偏不倚的插在人群中央,刚猛的劲力把一圈的人带出几尺远。立马有人咕哝着,“灞玦,楚玖念!”
楚溪停下步子,抱手站立,冷瞟了眼这群乌合之众,“以后这地就是我的,我喜欢清静,不喜欢打扰,若再有下次不递拜帖,呼呼喝喝而来,剑下不长眼。”
辰允舟咧嘴一笑,要说女人霸道起来男人都靠边站,将伞掷出正好插在灞玦旁边,用低沉磁性的嗓音说,“不留头!”
灵阙宫山门嵌合在一大段巨石覆盖而成的山包,全是灰黑的岩石,寸草不生,上空偶有雄鹰徘徊,却从不停留,也无人能越此山包。
不是山够险峻奇绝,难以攀登,而在于山包内建造了机关,初攀时无所觉,到了顶刚见着一片花田,迎来清风送香,顿时手软体虚,内力尽失,翻滚摔落下山,石缝间隙处冒出无数尖利石锥,不死也成残废,当初灵阙宫凭此天堑,愣是把前来围攻的各大派弄个伤亡惨重。
后来几派弟子攻陷了灵阙宫,想起惨死的同僚恼恨至极,放了把火把整片花田烧了个干净,隔了两三年,春风吹又生,花田又长了回来,生机勃勃暗香浮动,底下的镇民时能闻之,顿觉舒畅惬意。
山包前巨石堆砌而成的高耸山门,古朴清幽,三两只鸟雀聚在一处叽叽喳喳,有人过来,都不挪动一下,欢畅高歌。
另一边辰允舟信步走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路上也不知笑了多少回,要被景一见了定骂傻子上线了。
楚溪抱手,扬首看了眼斑驳的石门,黧黑深长的甬道,听见某人第几回发笑,颇有些嫌弃,“我知道农奴翻身当地主,是挺让人振奋,要不然范进中了举也不会疯了,但那些人只是乌合之众,专挑软柿子捏,你要认真对待,那些人早被赶跑了,也不会三番五次的跑来,嗯,你不用那么兴奋。”
她捡着话说了这么多,之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辰允舟收气敛眉,心平气和说,“刚在下面的时候,我有种错觉,我们俩像是劫道的山匪,中间那些瑟瑟发抖的人才算是肥羊。我想灵阙宫会清静上一段时日,至少最末流的势力不敢惹。”
说到着他顿了下,看她两手空空,除了武器没带什么行囊,“你要在这儿住一段时日吗?扶摇派你不回去了?”
“与俗世裹挟太多,我已不是扶摇弟子。”楚溪说得风轻云淡。
辰允舟暗道还有这规矩,扶摇派还是寺庙道庵不成,立马表态,“没事,与共同目标的人住一块儿,好办事。”
这话说得有些暧昧不明,要解释一番更不妥,索性什么也不说。
辰允舟瞟眼四周,跨入甬道,自觉的当起了导游,介绍着灵阙宫的一草一木,有什么渊源传说。
楚溪默默的听着不置一词。
出了甬道一片开阔,绿意盈盈,一簇簇洁白的花朵连片盛开,清雅宁静。楚溪边走以手抚过朵朵花瓣。
顺着石阶往前走到尽头处耸立着一棵巨大的银杏树,郁郁葱葱,亭亭如盖,一边开辟了不大的土地用来种菜,再往后一块平地上疏疏落落的排列着几间屋舍,木廊连接着,下面铺设了鹅卵石,可惜光秃秃的,没栽种花草。
屋舍背后是一大块平地,角落边立着几块石碑,约有几丈高,碑上无刻字,有几块断裂,横卧地面。再往后,就只能见到山林,山石,山巅。
辰允舟神侃了好些有的没的事,绕了一圈最后站在屋舍前,总结说,“地方是挺大一片开阔,屋舍就这么三两间,足够清幽,灵阙宫本来弟子不多,贵精不贵多,你看你想住哪间,到时打扫一下。”
扶摇派建在山峰山巅之间,位置隐蔽,而灵阙宫建在漏斗型的山脉中间,孤悬在外人少地广,各有优势。
“你和景一住哪间?”楚溪瞥一眼纵横排列的房子随口问。
辰允舟指了指左边相连的两间,然后又指了指右边最大的一间,从外观上看就十分破旧,几扇窗户半挂着,房顶还有个大窟窿,“那间是玉骨葬的居所,后来你知道的,被火烧过一次,损毁得严重修复后也没人住,本来一直拿来堆东西,后来陆陆续续有人乱闯乱碰里面的东西,就成这样了。景一还想着弄点材料修缮一下,旁边那几间到还好,下雨天也不漏雨。”
楚溪点点头走了过去选了间推门进入,里面到也干净敞亮,只有几样简单的家具,到显得挺宽敞的,她也不挑剔,于她来说有睡处就好。
把窗户打开透透气,外面正好能看到花海,令人赏心悦目,花海高处有一座小的凉亭,听说可以观赏到浮香流萤,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