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装，我是真……”
安孑的话说了一半，忽然恍然大悟般地眨眨眼。
“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特异功能。”
这回轮到何云升摸不着头脑了。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对紊乱核心做了点手脚，让你解读得更顺利点。但在当时的你看来，我说了不少奇怪的话。”
“是这样没错。”
“那你看到的不是客观产生的幻象，而是你自己思维的投射。”
“什么意思？”
“你的认知模块能将客观存在的幻象合理化成自己能够理解的形式。简单来说就是，你想看什么就能看到什么。”
“不可能吧。”
“你自己想想。”
“我看到的幻象都是具象的人和事，都是我认识的人和我想象中的事……”
“明白了？”
“我其实设想过这种可能。”何云升感慨一声，“但如果真要这么解释，还是有点难以置信。”
“那不错，你接受度还挺高。”
何云升笑了。
“我决定跟你合作。”
安孑冷不丁的一句话让何云升的笑容凝滞了几秒。
“这么突然。”
半晌，他才回道。
“这本来也是我转移何云舒的目的。”安孑耸耸肩，“想看看你在紧急状态下会把特异功能发挥到什么程度。”
不知为何，得知安孑的帮助并不是完全出自好意，他心里竟轻松了不少。
“考核结果呢？”
“结果？”
安孑短促地笑了一声。
“结果好得超出预期了。”
“那我同意跟你合作，就当是还了你救云舒的人情吧。”
“不用把这两件事连在一起。”
“你就让我连吧，我想有关就有关，这不是你说的吗。”
何云升彻底放松下来，调整了一下坐姿，整个人都陷在柔软的靠枕里。
“所以要我做什么？先说好啊，我目前还在安全局里任职，太违法乱纪的事情可没办法做。”
“我需要你所有的关于紊乱区的记录，以后如果还有进入紊乱区的机会，也要如实记录下来给我。”
“你要这个有什么用？”
“我想借你的认知模块查一个人。”
“谁？”
安孑深吸一口气，第一次在何云升面前露出了万分认真的表情。
不，不只是认真。
那双无光的、深不见底的墨色双眸死死地盯着何云升，眼底遮掩不住的狂热和执拗刺得他头皮发麻。
但安孑似乎并未察觉到自己现在的模样，甚至还冲他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在他看来有些瘆人的微笑。
“你应该认识何于吧。”
他听见安孑以陈述句的语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