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已经二十一岁了，还没我七岁的侄子高。瑞塔很喜欢他店里的东西，两人聊了很久。走时还留了联系方式。”
“你们别看瑞塔那个样子，拿出去可以当好学生教科书，私下其实很标新立异，喜欢地下音乐、支持同性婚姻、崇拜劳尔.卡斯特罗……只不过都瞒着她爸。她和伊利亚开始交往，也是一样的道理——看，我还有个侏儒朋友呢。类似这样。后来他们联系越来越多，瑞塔开始经常提起他。今天说伊利亚是很有学识的人；明天说伊利亚是香的魔法师，哈，你们听听，连 ‘魔法师’这种词都用上了；后天说伊利亚觉得精灵城不适合侏儒症患者。啊，侏儒症，你们知道吧，生长激素有问题，所以他们长不高，一个个都是小矮子。总之伊利亚觉得精灵城是出卖侏儒伤口赚钱的营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想有一个更有‘尊严’ 的赚钱方法。他想融资建个专门制造、出售香产品的企业，把小矮人们都招进去当员工。瑞塔就告诉伊利亚，她父亲是风投评估，引荐伊利亚去见阿米尔。瑞塔就喜欢这种‘拯救地球’ 的感觉。我听瑞塔说，阿米尔一开始是很不看好伊利亚的，后来几经波折，伊利亚还是说服他，拿到了投资。大概一年后吧，他们的产品火了。”
艾拉露出一副【得意】又【神秘】的表情，把未点的烟放在嘴里吸了一口，这才说：
“你们肯定也听过，不，不一定，一般人可能不知道，世界顶级手工香品牌——Amrit。没错，就是伊利亚和他那些小矮人朋友们的。他用瑞塔的名字命名了自己的品牌。挺感动的吧，我当时也觉得挺动人的。”
原来如此。叶雪笙觉得章妙神皂瞬间可亲了许多，然而想到现在阿姆瑞塔已疯、伊利亚失踪，又觉得五味杂陈。于是她问：
“后来呢？”
“后来？后来他们还一直交往着。谁知怎么回事，竟然看对眼了。我是挺奇怪的，伊利亚喜欢瑞塔我可以理解，瑞塔怎么会看上伊利亚呢？恋/童/癖么？”
艾拉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融合了【恶心】【不解】，还有一丝【钦佩】。
“我开始以为她只是圣母心发作，后来发现她是真的喜欢伊利亚，可以说爱他，但是，”艾拉耸耸肩，嘲讽地笑，“他们怎么可能？白雪公主爱上小矮人？她爸怎么可能允许。她爸连我这种坏女人都不让她交往，怎么可能把她嫁给矮人？”
探员半真心、半自嘲地插话：
“我们美利坚不是提倡恋爱自由？爱情是两个灵魂的事情呀，高矮胖瘦、老少男女都不算事吧？”
“是呀，全世界都提倡恋爱自由，这是这个时代的人类公理。”艾拉笑笑，假假吐出一个烟圈，“但那是说给普通人听的。你见过世界上哪一个国家的顶层人士可以自由恋爱的？没有吧。瑞塔家从印度移民过来，到她是第四代，几代奋斗坐上参议员的位置。阿米尔就她一个女儿，她的名字在他们的教义里是 ‘永生之水’。阿米尔怎么可能允许他的永生水流进下水道去。何况，那还是个连普通水都不愿意进的下水道。”
叶雪笙终于忍不住皱了皱眉——艾拉这个人，就没把侏儒症患者当和自己一样的“人”看。侏儒、小矮人、下水道……这些称呼实在是让人生厌。而艾拉在某些人眼里，至少在阿米尔.马哈的眼里，也并不是和他同等的“人”。冤冤相报何时了。
艾拉捏了烟，总结说：
“‘爱情’当然没有条件， ‘好的爱情’有。瑞塔看起来独立有想法，其实很崇拜她父亲，也听他的话。除了私下跟我交往，几乎没做过违逆阿米尔的事。她本科想念戏剧的，结果念了商科，也是因为阿米尔不同意她念戏剧。我早劝过她，她和伊利亚没可能，她不听。她扛不过‘爱情’的诱惑，又反抗不了世俗的压力、阿米尔的掌控，怎么可能不疯。说实话，我觉得现在的她，疯了更好。”
叶雪笙觉得艾拉说了那么多诛心又扯淡的话，这几句虽然依旧不好听，但是挺中肯。她想继续问艾拉关于伊利亚的问题，旁边一直没说话、不时翻看手中资料的辛珀宵出声道：
“根据证言，案发当晚你和伊利亚、阿姆瑞塔两人在一起？”
辛珀宵的声音没什么情绪，表情也没有喜怒。但叶雪笙就是觉得他看起来有点冷——程观案期间，叶雪笙虽然也觉得辛珀宵不是什么热乎人，但那时他给她的感觉像是北地的初春，虽有寒意，但细看还是生机勃勃的。开始问询艾拉到现在，他却是真的冷，秋末冬初的肃杀冷。
探员在旁肯定了一句：“对，那天她和阿姆瑞塔一起到的。”
艾拉看着辛珀宵，放下烟，贴近桌子：
“我早注意到你了，超级大帅哥。我等你问话很久了。”
说着，抛了个媚眼。
辛珀宵：
“回答问题。”
艾拉拿起形状已变得奇怪的烟，有点悻悻地坐回去，又开始懒散抖腿：
“我就是个俗人，没有瑞塔那么高贵，没法透过□□看见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