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听说殿下自回来便心绪不佳,我特意煮了碗殿下爱喝的红豆冬瓜粥,可不可以通融一下,我为殿下将粥送下便走,绝不多留”。
闻言侍卫并不言语,许久,太子妃身旁的侍女霜儿劝着姜云茵道:“娘娘,不若让这位小哥将粥给太子殿下送过去吧,殿下见了这粥,总能明白您的心意的”。
姜云茵挣扎几许还是亲手将粥递给门前侍卫温声道“麻烦你把这个交给殿下”。侍卫躬身接过,待太子妃转身离开才进门将粥轻放在太子桌旁。
看着那碗粥,太子微微冷静下来,神色缓和些,轻舀一勺粥用下。
身旁林渡见借机道“殿下,瑞王一事对殿下来说不一定是坏事”。
“哼,段璋敛如今在朝中的威望不低,孤的处境越发如履薄冰了”。
“总归是树大招风,怪只怪瑞王太招摇,只是属下不明白,皇后娘娘为何要给翊王指婚敬远侯的庶子。”
段璋弘抿口茶悠悠道:“皇后怎么说都是孤的生母,孤继承大统对她来说并无坏处,犯不着害我们,可能瞧着段璋毅不顺眼故意恶心他呢。”
林渡闻言作揖行礼“是属下逾越了。”段璋毅摆摆手“无妨,孤素来和她不甚亲厚,你去把瑞王那边都安排好便是了”。
“属下领旨”。言罢林渡便行礼退下了。段璋弘重新看向桌案上的那碗粥,粥已然凉透,但段璋弘还是尽数用下,临了才重新翻阅起桌案上的案牍。
敬远侯府 皎然轩
“公子,公子!”。
奚淞清正在绘丹青,远远便闻宋沿暃的声音从外室传来。见人一进门还扶着桌案喘着粗气。
奚淞清自顾自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怎的了,这般冒冒失失”。
宋沿暃微缓了缓便道“公子,宫中来了人唤你去前厅接旨呢。”
奚淞清将那沾了朱红颜料的笔在笔洗中慢慢洗净,置于笔枕之上,“小暃,拿些银两。”这才悠悠的踱步出门。
宋沿暃佩服他家公子泰然自若,反应过来才道“公子等等我啊”。遂阔步跟上。
主仆二人到了前厅,只见奚明复正命人为高公公奉茶。高德会见奚淞清到了前厅后,将杯中的茶饮尽,这才掐着嗓子道“既然人都到齐了,咱家就宣读皇上旨意了。”
侯府一大家子人忙忙下跪,奚淞清漫不经心的跪下,并未细听那宦官口中说了些什么,只是闻那“奚家二公子,文采昭昭,贤才济德,特将其指婚与七皇子段璋毅为妻,婚期定为次月甘二日完婚,愿佳偶天成,夫妻同心,白首同度,荣辱与共”几句只觉讽刺,两个身不由己的男子哪来的夫妻同心,白首同度。
接过旨后,奚淞清拉着高公公将宋沿暃手中沉甸甸的锦袋递给那人。只见高德会笑的眼缝眯起, 不动声色将锦袋纳入怀中。
“聘礼过会就送到,二公子好好准备着做翊王妃便是了。”
奚淞清命宋沿暃将高公公客气送出府,也不顾侯府其他人径直便向皎然轩走了。
奚明复的正妻崔红莲恶狠狠道“老爷,瞧瞧他那神气的样子,他真以为嫁到翊王府成为翊王妃便能享福了吗,奚家因为他可不少被人诟病呢。”
奚明复被吵的心烦,挥袖拂开崔氏挽着他的手,淡淡道“觉得奚家不好便滚出去,别因你一人的失言误了奚家名声。”言罢便甩袖离开。崔红莲闻言一身冷汗,这才发现自己竟在宫中人还未走尽,大庭广众之下说了那番话,若被有心之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崔氏越想越心惊,腿软向后倒下,眼尖的侍女将其扶起,这才免的堂堂侯府夫人当众失了面子的惨剧。
崔氏的儿子奚林涧亲身扶着崔氏,阴险瞪着奚淞清离去的方向“母亲放心,奚淞清我不会让他好过。”